三庆米店的老板走过来,拱手道:“哎呀,在下不知这两位少爷是刘大人府上的,还请刘大人恕罪。”口中说是恕罪,神态甚是倨傲,似是没将刘松龄放在眼中。
刘松龄暗叹一声,亦是拱手道:“黄老爷多礼了,小儿少不更事,本官管教不周,黄老爷万万海涵。”刘摩正要开口,被他瞪了一眼,只得悻悻然地站在一旁着这两个带着假面具的家伙。
黄老板的两撇胡须微微扬起,道:“好说好说,在下家中还要事情要忙,就不陪刘大人了。”
“黄老爷请自便。”
黄老板眼刘摩和灾民,冷哼一声转回米店,在店中大声吆喝:“小三哪,封店门,店里没米了,今天歇业,明天再说,本老爷要派人去采买。”
刘松龄摇摇头,见儿子还在一旁气鼓鼓地站着,佯骂道:“你个小兔崽子,出门尽给我惹事。”刘摩轻哼一声,将脑袋偏到一旁,他只好低声道,“你小子懂什么,这间米店是知府大人小舅子开的,里面的水深着呢,你招惹不得。还没吃中饭吧,随我到官衙去。”而后扬声对眼巴巴的灾民们道,“各位乡亲,州府已经在北城外面设了粥棚赈济,大家快些去吧!”
灾民们在一片感激声中向城北涌去,刘摩身边的少年也待离去,被刘摩紧紧拉住,刘摩道:“你也是来逃难的吧!反正你无依无靠,咱们家也不在乎多你一双筷子,你今后就是我爹爹的表侄了,走,跟我一起去衙门吃饭。”自顾自拉起老表便走,刘松龄在后面目瞪口呆,却又无可奈何。
走了一段,刘摩才想到件紧要的事情,问道:“对了老表,我叫刘摩,你叫什么?”
那少年思量一阵道:“我叫张桂。”
望月酒楼一间客房中,张宗禹坐在临街的窗口边,身上的僧袍已换成了常服,他对着街上偷偷他的张桂微微点头,老姜立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道:“王爷,小张兄弟跟着这狗官的少爷,咱们?”
张宗禹摆摆手,老姜立刻闭上嘴巴,张宗禹道:“桂儿年纪不小了,当年捻童营的营头都和他差不多年纪,已经能率数百人杀敌。桂儿跟了我八年,我一直都在悉心培养他,是当他独立行事的时候了,桂儿稳重,自有分寸,老姜你莫忧心。这个同知刘松龄与我倒是有数面之缘,年前曾到流光寺祈福,我试着与之交谈,这人见识有一些,魄力却少有,此人不足为惧,就当让桂儿长长见识吧。”
老姜满脸堆笑道:“王爷识人之明,属下不能相及。”
张宗禹微微一笑,邵重光走进房间,低声道:“师傅,狗官夏立恒带着百十号人向城南去了。”
“好!”张宗禹一手按在桌子上,道,“吩咐兄弟们迎候这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