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荡点点头,这个侯嬴虽然不像范雎那样具有辅国之才,却也是眼光独到,把问题看得很透彻。
“侯子大才,受教了。”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吵嚷的声音,嬴荡转过头来看了看乌获,“你出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过了一会儿,乌获就回来了,“禀公子,外面来了个他国逃奴,说是应大王招贤令而来的。行馆的伙计不让他进来。”
嬴荡对奴隶这一概念是很模糊的。虽然他的宫里面大多数都是奴隶,但是在他的心里面却没有把他们当成是奴隶,逃奴不逃奴没关系,只要有才能就行。而且身为奴隶,没有一点奴隶的自知之明,敢于来应召的,不是疯子,就是有真才实学的。
“你去把他带进来,本公子瞧瞧。”
“诺。”
少时,一个衣履破旧,却气宇轩昂的青年人走了进来。行馆的士子见到他的样子,立刻就露出鄙夷的眼神,毕竟这个年代,从来没人把奴隶当cheng ren的。
嬴荡见他虽然穿的破旧,但是脸上和头式却是打理的干干净净,立刻就对他高看了一眼。不过他脸上的刺字却是极为刺眼,“先生何人?”
中年人立刻低头行礼,“先生之语不敢当,在下摎(jiu),添为赵国一逃奴,闻听秦王招贤,因此而来。”
这时旁边一个士子轻蔑的说道,“何时区区一奴隶也妄称贤人,真是滑天下之大谬。”
嬴荡对这个人还是听过一点的,他与白起、司马错、王龁、胡殇、王齮并称为秦昭王时期的六大将之一。至于关注到他,完全是因为看白起的资料,顺带看到他的。他那时还纳闷,六大将之中,对白起、司马错、王龁都是大书特书,剩下的三个都是寥寥几笔,甚至根本就没有记载。原来这个人是一个奴隶,那些史官是不屑去记载一个奴隶的事迹的。
“好,先生落魄之时,亦不坠青云之志,常某佩服。倘若觉得自己真有大才,可坐下饮酒。”
摎行了一礼,坦然的在旁边坐了下来。
这时,一个士子愤然的站了起来,“吾等不屑与一逃奴为伍,告辞。”他一说走,其他几个士子也是站起来打算跟着走。
乌获连忙上前去拦住他们,“尔等敢对公子无礼,还不坐下!”几个士子顿时被乌获那盘大的身躯给吓住了,想要走又不敢,想要留下来,又觉的不甘心,只是在那里左右为难。
嬴荡随意的向乌获摆摆手,“莫要留难他们,要走便走吧。”
面对这一切,摎始终无动于衷,坦然受之,看来平时这种事情遇到的不少。
等那些士子都走出去了之后,侯嬴站起身来,向嬴荡跪了下来,“魏国昔ri守门小吏侯嬴参见秦王。”
嬴荡一愣,立刻哈哈大笑,“侯子是如何认出寡人来的?”
“听闻秦王好角力,身边有任鄙、孟说、乌获三位勇士,这位应该就是乌获将军了吧。”
嬴荡点点头,这个家伙还真敢蒙,不过还真让他给蒙对了,“侯子果然观察入微,他就是乌获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