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久想了想,“我记得你说过你爹让你春年必须回冰火湾。”
“对啊!”唐伴雪点点头,“你们此去岷国不也得赶回来过春年么?到时候我与你们一起就行了,如果……”说到这里,唐伴雪瞟了徵义一眼,继续道:“如果今日到回来那一日的时间内,他还是要狠下心赶我回来,那我便回来,以后永远不再踏进燕京城一步,乖乖待在冰火湾待嫁。”
后面这句话,分量太重,让荀久一时不知道怎么规劝。
感情这种事,唯有当局者清楚,旁人完全分不清是非,无法论对错。
更何况,感情本就没有对错之分,只是爱的方式不一样而已。
看她一眼,荀久又道:“你就这么走了,刘权那边可有交代过?”
“我昨夜便与他商量过了,我说过一定会在春年之前赶回来,到时候他再来燕京接我。”唐伴雪弯唇一笑,明媚的眼眸里跳动着几点星子,梨涡浅浅人面俏。
“你真想好了?”荀久又试探着问了一句。
“那是当然。”唐伴雪褪去了方才的颓然,随意挑挑眉,“我们海上的女儿从来不说谎,也不会拐弯抹角,我心里对徵义有意,我便遵从自己的意愿跟来了,我不想学你们燕京城的闺中姑娘,那种等在原地让对方发现自己心思的举动太慢也太蠢,徵义本就是沉闷的性子,我若是永远不说,他永远都不会发现,更何况他这一次去了岷国,很可能再也不回来了,我如果再不主动,再不给自己制造机会,就等同于未战先认输,这不符合我的性格和作风。”
荀久淡淡一笑,想着这丫头倒是很有风骨,能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这种掏心窝子的话,就是不知徵义如何想,若是这两个人能成,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唐伴雪说完以后,也不管徵义是何反应,径自哼起了小曲。
荀久再看她一眼,见她衣裳有些单薄,关切地问道:“你穿这么少,不觉得冷么?我这里有件厚实的斗篷,你拿去披上吧!”
唐伴雪无所谓地笑道:“没事儿,我们冰火湾这个时节天寒地冻,岛上连叶子都结了冰锥子,比燕京可冷多了,我在那里生活了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这点冷风,算不了什么。”
话没说完,唐伴雪忍不住一个喷嚏打了出来。
荀久面色微微变,嗔她一眼,“你看你还逞能,便是你已经习惯了风雪天,却到底还是十多岁的女儿身子,禁不起这么折腾的,听话,快过来把斗篷拿过去披上。”
唐伴雪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荀久一眼,准备打马过来接斗篷。
外面徵义毫无情绪的声音传了进来,“王妃,不必麻烦了,属下的披风给她便是。”
荀久一愣。
唐伴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