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文闯的话,不由得一愣:“什么意思?注意着点我?你是不是听错了,你师父让你注意着点自己吧。”
文闯摇摇头:“我师父说,你身上有了老魂的魂魄。那小子不是什么好鸟。整天就会想着阴招算计人。所以,今天让我来试探试探你。果然啊,你一直偷偷地摸手里的剑,还不是对我有戒心?”
我摆摆手:“戒心个屁。我二大伯让我盯着你的。”
这下该文闯愣住了:“王二?他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我二大伯说了,你胸口上一道紫毛始终不褪,没准早就变成僵尸了,悄悄的潜伏在我们中间。”
文闯跳脚大骂:“放屁,麻痹你见哪个僵尸敢拿着桃木剑?”
我摆摆手:“行了行了。这大晚上的,你试试我,我试试你,紧张的我冷汗一身一身的出。”
文闯捡起地上的灯笼说:“谁不是呢。”
我问他:“现在怎么办?找到小鬼没?”
文闯摇摇头:“说实话,一路上光顾着注意你去了,根本把找鬼的事忘了个干净。”
我说:“那咱们赶快走吧,我还着急着找木夯呢。”
我们两个装束停当,又开始往远处走。
走了一会,忽然,感觉身后有人在拽我的衣角。
我抬头看看,文闯在我身前,身后拽我的是谁?
我哆嗦着喊了一声:“文闯?”声音已经抖得不成样子了。
文闯面色苍白的回过头来,看样子也怕得要命:“天下,你别用这种声音行不?你要吓死我啊?”
我不敢回头,反手指了指身后:“身后有东西,正在拽我的衣服。你帮我看看,到底是什么玩意。”
文闯也不过去,只是站在那里远远地望:“没什么东西啊。天下,你好歹身上有老魂的魂魄,身手也算不错了,什么脏东西搞不定?”
我想想也是,我这么大能耐配上这个胆子当真不合适。于是,我提着桃木剑,也不转身,反手向后刺过去。
只听一声脆响,我手里的剑只剩下一半了。
我声音都变了:“完蛋了,今天碰上硬茬了,然后,我挣扎着就要走。”
不成想,后面那东西把我拽的死死地。我根本动弹不得。我急的满头大汗,身子猛地向前一挣,只听刺啦一声。衣服破了。
不过,衣服破了也不是坏事,我终于摆脱了身后那东西。
我冲文闯招手:“快走,快走啊。”
然而,文闯却站在那里动也不动。一张脸看着我,在白纸灯笼下,露着意味深长的笑。
那种笑,好像我正要走进一个陷阱里,而他马上就要看一场好戏一样。
我被他看的发毛,咽了口吐沫:“你不走我可走了啊。”然后,我提着断剑就要走。
这时候,文闯居然伸出手来把我拦住了。
我忽然想起来,每次半夜跟文闯出来这小子都要发神经,我不由得心里发毛。文闯的笑容越来越诡秘,而我则越来越紧张。
忽然,他噗嗤笑出声来,然后是哈哈大笑。
我用断剑顶了顶他的胸膛:“你笑什么你笑?”
文闯指着我身后说:“一棵树都能把你吓成这样,哈哈,天下,你这胆子也太小了。”
我回头,果然,看见路边一棵老树。树干垂下来一截,悬在半空,刚才我经过的时候,恰好把衣服挂到上面去了。
没想到刚才居然是被这玩意吓个半死,连我自己也觉得好笑。只可惜了我的桃木剑。
然而,很快我就觉得不对劲了。文闯的笑声越来越不正常,开始慢慢变尖,变细,像是一个女人的声音。阴森森的,别提多恐怖了。
我紧张的说:“麻痹,别笑了,吓死人了。”
文闯惊恐的望着我:“我没笑啊。”
果然,他现在已经不笑了。而那阴森的笑声还在继续。
我缩了缩脖子,只觉得这里到处吹着阴风。
文闯举起手里的桃木剑:“天下,咱们俩多少也算个人物了。要不然,咱么俩联手把这小鬼揪出来?顺便打听一下木夯的事。”
文闯说得豪迈,但是他的声音微微颤抖,把他给出卖了。
我们毕竟还太年轻,胆力未坚。虽然身上的功夫有了,但是若论胆量,恐怕不及王二的一半。
不过,为了救木夯,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