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卢高川继续指点了一会江山,看着天se不早,两人各自道了晚安之后,端羽就送了他出门,回到了大厅左侧的卧室。
迫不及待地从怀中取出《不可说》,端羽没有急着打开,而是先慢慢将心中所有繁复的念头都剔除出外。经过昨晚念不纯而晕厥的教训,他知道要看这从无字经延伸出来的《不可说》,必须要做到心境澄澈,否则被其它心绪扰了清净,不仅无法看清其上的文字,还会给心神带来创伤。
自从早上遇伏之后,再没有动用念力,现在虽没有全然恢复,却也还算充沛。这《不可说》如今他唯有用心眼看,才能够看出上面的文字。心眼是自然洞开,不耗费任何念力。但是他在看清其上的文字的过程中,还是要消耗众多的念力。
尽管很想早ri将《不可说》上的文字看全,好学会那传说中的不惑意,但端羽知道自己急不得也急不来。因为,以他现在的念力要想将这足足有十来页的《不可说》上的所有文字都看清楚,他估摸着少说也要两三个月。
这是一件让他十分痛苦的事情,就好比明知道新娘就坐在床头等着自己**一夜,身为新郎的自己却被无数人纠缠着喝酒,寸步也离不开酒席。
抛开所有不良的心绪,做了一个悠长的呼吸,确保自己心神尽敛,端羽闭上双眼,慎重地打开了《不可说》。
上面的文字还是如往常一样蒙了一层让人望眼yu穿的面纱,平心静气地望向第三个字的位置,在一种灵窍中被抽走什么东西的虚弱感中,端羽看清了那第三个字,正是他心中所想的“不”字。目光继续往下,将念力集中于第四字,也是第一列的最后一个字上,一个“惑”字渐渐现出原形。
虽然视线和念头一离开文字所在的位置,那显出原形的文字就会重新变回一团模糊,但是“知者不惑”四字已是牢牢的映在他的脑海中。
尽管已早有预见,但此刻确定这《不可说》上记载的就是君子三意中“智者不惑意”修炼法门,他还是难以抑制心中的狂喜,连忙将《不可说》合上,睁开了双眼。
在屋中走了数十个来回,直到心中的欣喜之情在他刻意压制下全然退去,他才重新坐回床中,再次屏气敛神闭上双眼,翻开《不可说》。
心眼向第一页上第二列首字聚焦而去,念力随之涌出,像是手指一般轻柔细致地想将覆于其上的那层朦胧揭开。
只是,这一次却出现了反常的情况,他只感受到自己灵窍中的念力像是水流一般淌入《不可说》之中,那文字却丝毫没有要显出真身的迹象,仍是模糊一团,未曾出现任何改变。
念力越耗越多,那一字却固执地如同面对着恶人,拼死护着自己身上纱裙的良家姑娘一般,始终无法让他得手。
觉得情况有些不妙的端羽,赶忙想将意念撤回,却发现意念虽然离开了《不可说》,但那念力仍是源源不绝地涌向《不可说》。
灵窍中不多的念力越来越稀薄,生怕这样下去自己会念力耗尽晕厥过去的端羽,慌忙睁开了双眼,将心眼闭上。
涌向《不可说》上的念力被如愿切断,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的端羽赶紧将《不可说》合上,心中暗叹神术果然不是自己想学就能学的到的,自己费了这么多功夫,明明已经触碰到了那扇神秘的大门,即将将它推开,却发现自己想的还是太简单了一些。
将《不可说》放下,心中不甘而又无奈的端羽在屋中踱了几步,回顾着刚才发生的状况,暗想是不是自己心境没有清净才会出现这般的情况。
如此想着,被不惑意诱惑得难以不惑的他虽然心中很想再次打开那《不可说》看看,却下不了决心,怕再生出什么事端来。
且不说灵窍中念力已然不多,念力尽耗对念修本身而言会带来不小的损害,光是心念不纯就会被《不可说》上本身蕴藏着的意念反弹而导致晕厥,就已经让他望而却步。他可不想功法还没看到,就先把自己搞残了。
古往今来,有不少贪婪的念修在获得神功的同时,因为不得其法而妄自强行,结果走火入魔,导致毕生修行功亏一篑。有这么多的前车之鉴,他当然要深思熟虑。
而且他也自知自己现在念力单薄,即使之前的方法奏效能够让他看清上面的文字,一时半会也不能尽数看全。就算看全了,这不惑意身为经纶院的绝学,岂是像他这般没什么根基的人说练就能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