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塔海低声问兄长道:“你看……”
蒲鲁虎咬牙道:“先进去再说。”
进了门来见后母,宗雄的妻子见他们来了,哭着奔了出来,问宗雄出殡的景况,一边听蒲鲁虎说,一边流泪。蒲鲁虎诉说的时候安塔海冷眼旁观,忽然道:“娘,宗干叔来干什么?”他们兄弟久在折彦冲跟前,素来习惯以汉名称呼女真群将。
宗雄的妻子低着头不开口,只是哭,蒲鲁虎和安塔海更是起疑。两人从后母口中问不出什么来,便告退了,到静处商量。
蒲鲁虎道:“你看宗干叔究竟为什么而来?”
安塔海年纪比他大哥小,人却比兄长精明!冷笑道:“只怕不是什么好事!不过这事牵扯到娘,咱们不好胡猜。大哥你且定些,等我去叫来管家和看门分别问,便能得出详情!”
当下定计,蒲鲁虎先叫来看门到密处,命他跪下,大喝道:“该死的奴才!你知罪么?”
那看门吓得捣头如捣蒜,连声赌咒:“奴才该死!奴才该死!不知哪里犯了小主子的忌讳!请小主子明言。若奴才真的有罪,便是有十个脑袋,也不敢不让小主子砍。”
蒲鲁虎冷笑道:“十个脑袋!我就要你一个脑袋!”
那看门吓得两腿发颤,不知如何是好。女真贵族的家奴,毫无独立人格可言,蒲鲁虎要找个罪名杀他,他便是无罪也有罪。当下只是磕头,一边求饶命,一边请“小主子恩知为何要杀奴才”。
蒲鲁虎冷笑道:“我问你,父亲与我们不在会宁时,宗干叔叔一共来了多少次?”
那看门一个听到这话,人反而镇定下来,说道:“小主子原来说的是这件事情……”眼见蒲鲁虎脸色不善,连忙又紧张起来道:“回小主子的话,其实大皇子他以前来的也不勤,但主子去世以后,他便来得多了。小主子,大皇子每次来都是光天化日下来的,并不偷偷摸摸。他或进或出,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哪里敢问?哪里敢拦?所以请小主子明鉴。”
蒲鲁虎问:“他来干什么?”
这句话问得太没技巧,立马把他年轻不经事给暴露了,那看门一听心里便松了口气,知道这个小主人为的是什么,口中答道:“奴才也就是开门,哪里敢过问?不过奴才留了心,从大皇后南下之后起,大皇子一共来了二十四次,每次都是来见夫人……”
蒲鲁虎脸上变色,那门子又小声道:“最近几次,还过了夜,咱家上下都知道的……”
蒲鲁虎勃然变色,啪的一声,一件唐三彩掉在地面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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