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群人面露不解之时,我与张任、陆雪已到其等面前,便在将要从他们之中穿过之时,我突然将那包袱往身后空中一抛,刹那间秋日明媚地阳光之下一片闪亮,之后数百铜钱和几十块金灿灿的金子从天而落,那二、三
是一楞,随后便是一阵叫喊,眼中闪烁着欣喜若狂之上前去蹲在地上去捡满地的金、钱,一时间便将原本被车马堵了一半的道路塞得难以通行,其间还有几人彼此争执扭打起来,而跟在我们身后紧追不舍的官军则不得不带住坐骑,一面挥着马鞭呵斥驱赶,一面眼中盯着那些人手中的金子,面显垂涎之色。
我们三人得此机会,自然狂催座骑,顺林中之路而下,仅行不到百步,就眼前道路拐了直近九十度的大弯,之后道路也是蜿蜒曲折,我不由暗叫“天助我也!”,忙带马而停,翻身而下,不理张任与陆雪惊讶迷惑的神色,从怀靴筒中取出一把短小地匕首,在马臀上用力一刺,便见那驽马吃痛嘶鸣一声,四踢蹬开狂奔而去。
这时张任和陆雪才明白我的意思,也忙下马依照而行,随后我们三人便钻入密林,顾不上衣服被枝叉、灌木撕扯,直往深处而去,虽然秋季树叶多已掉落,但好在此处树木长得较为粗壮,到也可遮挡我们的身形。
仅才走了片刻,突然张任停住脚步,面色凝重,压低声音道:“家主、小姐且慢!”
我与陆雪随即停下,疑惑的望着张任,只见他做了个禁声地手势,又指了指外面,稍后便听林外有声音传来,但只能隐约听道有人对话:“这几个贼子……怕是难……”
“决不能……我家公子……还请大人……擒拿。”
“他们……口音……我自会请……画影图形……贴于南去……。”
声音渐渐远去,我虽听得模糊,却已明其中大概,不由摇头苦笑,如此看来从郡南回之路必然难行,真未料到不过是打了那夏侯小子一顿,竟有这么大的麻烦,眼下看来只有先往北行,再设法绕道回转江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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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一身锦服坐于书房之中,虽然面带笑容,却难掩其中一丝无奈之色,望着诸葛亮,却不知如何启齿才好。
虽然初定益州,有诸多政事要做,但有诸葛孔明及法正、董和、许靖等人辅佐,却也可从容应对,但眼下这事则不由令他甚为棘手,实难有解决之法。
诸葛亮端然坐于刘备对面,轻摇羽扇,面带微笑,自是心知肚明刘备地烦恼所在。
关云长自荆州而回,被封为荡寇将军、汉寿亭侯,位列众武将之首,这一来得益于其确是勇武过人,又识兵法,论威名身份当得此位;二来也是顾忌其心气高傲,绝不会容忍位在他人之下的缘故。
而关羽到成都不过数日,便觉黄忠年迈,向刘备请命要取而代之去战张鲁,这无缘无故调换临阵之主将实乃大忌,刘备当然明白其中道理,于是不免好言相劝才打消了他的念头。
接着他那孤傲不群的秉性便开始令刘备头疼,像竺、伊籍这些刘部到也罢了,他们深知这位关二将军的性情,但益州本土官员却极为不惯关云长那一副眼高于顶,藐视众人的态度,因此渐有不满,虽不明说,但如刘备这等枭雄,又怎能不觉?前几日有人来禀,被任命为蜀郡太守的的法正凡当初一餐之恩、睚眦之怨,无不报复,实非士者当所为,刘备与诸葛亮知如今蜀中未稳,绝不可自乱根基,况且法正确是大才,因此便不欲过多问责,却不料关羽闻听此事,竟于众人议事之时出言讥讽斥责,言语中还无意间带了蔑视刘璋众人之词,令在场益州旧吏甚为尴尬,使法孝直羞愤而走,若非刘备及诸葛亮费尽心思好言安抚,怕是法正就要挂冠而去了。
“主公,曹操虽暂收兵于中原,但荆州地处要冲,且孙权前番来讨虽不能得,但恐亦难甘心,不可不防其与曹操媾和密图也,故亮请主公谴关将军前往襄阳,总督荆襄军事。”诸葛亮忽然悠然的道。
刘备闻言不由一楞,随后即明他言中之意,眉头一展,面露喜色,但随即又犹豫道:“如今有子龙与士元同在,这……。”
诸葛亮淡淡一笑道:“士元多智且熟知政务,可于江陵主理荆州内政,且防东吴,子龙沉稳亦可相助,日后若需用时,再加调遣亦不晚矣。”
刘备想了想,眼下恐怕也只有如此,于是心中无奈的叹息一声,却神色平静的道:“如此便按先生之言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