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此时正在府中等陈武回报,忽闻门外亲兵来报,鲁参军、陈将军与蒋干求见,不由心中奇怪,这鲁子敬怎么也搀和进来?略微思索道:“请!”
进了将军府,我也不理会四下站得笔直的军卒,直随鲁肃、陈武直奔议事厅。
进了戒备森严的厅中,只见正面桌案后坐了一人,生得方颐大口,碧眼紫髯,定是孙权孙仲谋是也。
果然,鲁、陈二人一见便快步上前见礼,口呼“主公”,孙权面无表情,道了声:“免礼。”我却是立而不躬,面上微微笑着也不说话。
一旁孙权亲卫见了怒喝:“见得我家主公,厅下之人焉何不上前见礼?”鲁肃面带焦虑,催促道:“此上便是吾家主公,子翼快快上前参拜。”
我深知这孙权是吃激不吃劝的人,于是哈哈大笑却不理睬,孙权见了面seyin沉,怒道:“汝见吾不礼,又放肆大笑,莫非藐视于吾?”
“干先从于曹cao,其虽狂傲却也知待士之道,顾吾见自是行礼;后又遇张三将军,其虽莽撞然对干亦客气有加,刘使君更有仁厚之名,吾若见必躬身而拜;然却不知孙将军以百多军士,持戈配刀,杀气腾腾,命帐下将军携剑而来,是请是押?故让干如何见礼于将军?”我面带傲se的朗声道。
孙权见我之态、闻我之言不由一楞,见我言语中暗指他不如曹刘,更是不快,冷冷道:“先生智不见高,这言辞到是锋利,是请是押汝心中果真不明?!”
一旁鲁肃忙对我连使颜se,道:“吾主自是请子翼前来,何有押之一说?”
我却装作未见,嘿嘿一笑,三角眼微微眯着道:“干自知才智平庸,然却晓师出有名,yu罪有因之理,若请,为何刀出鞘、箭上弦?自古未闻如此邀请之道;若押,敢问将军干所犯大汉哪条律法,东吴何样之规?若是将军yu加之罪,干自是无言,只请一死而已,然恐难堵天下悠悠众生之口,便纵是可防万民之口,又可知距地三尺有神明乎?”
心里这叫一个爽,到了三国似乎还没如此挑战过权威,若是面前坐的是曹cao,打死我也不敢啊,可谁让是孙家老二呢,没有曹cao那般势力和狭天子以令诸侯,恐怕你和刘备还是要努力混个好名声的。况且如今小孙年纪还轻,满腔对曹、刘不服气的心思,真要这样把我给杀了,他岂不让两人给比下去了?再说我有什么罪?散布刘备来娶孙尚香的事么?嘿嘿,这要真是罪的话我也就认了。
果然,孙权被我这一番话说的牙口无言,脸se微微涨红,张了张嘴竟不知说什么好。
这时一旁的鲁肃看准时机,忙道:“子翼此言差矣,吾主谴军士前去,自是去请先生,原是听闻先生来时曾遭不明之人劫杀,心中实乃不安,故恐再有不利于先生之事,才命士卒严加戒备,或是陈将军未明主公之意,有所唐突,还望先生见谅。”
好大的台阶,孙权要不知顺着下来就真是笨死,我却一面佩服这鲁子敬和稀泥的本事,一面奇怪他怎么知道的,莫非他连陆雪那里也去调查了一番?
孙权此时心中是又怨又恼,有心真把面前这个蒋干砍了,的确也怕被人腹诽耻笑,何况这个鲁子敬恐怕也会百般求劝,孙权的xing格和孙策不同,相比起来更加沉稳,一怒杀士的事轻易还做不出来,于是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脸上僵硬的挤出一丝笑容,道:“子敬所言甚是,权正为先生担忧,故派兵马前去守护,定是子烈不知轻重。”说着转头对一脸惊愕的陈武冷冷道:“子烈行事因何如此莽撞,竟使子翼先生误会于吾,险些令天下人笑我东吴不知待客之道。”
陈武心里这叫一个撮火、委屈,但既然已如此,哪能多言,只好单膝跪地,无奈的道:“莫将知罪,请主公责罚。”
我见了他那模样,差点脸上露出笑意,这兄弟恐怕心里在喊比窦蛾还要冤吧,当然如果他知道有这么一个女人的话。
我自然不能让孙权真处罚他,爽也爽够了,也应适可而止,一方诸侯都顺台阶下了,我要再不知轻重的蹬鼻子上脸,岂不是自己找死么?于是忙上前对孙权深施一礼道:“子敬不言,干实不知孙将军如此厚爱,时才所言甚是不敬,实多有冒犯之处,然想将军继父兄之大业,聚江南之才俊,伐黄祖占夏口,平匪寇安黎民,拒长江破曹cao,胸有宏图大志,怀纳山海百川,自不会将吾之妄言留于心上,而以之责于干。另子烈久虽将军征讨,忠心可见,故干冒然而请,勿要罪于陈将军。”
&雨,面上竟有了一丝笑意,神se缓和下来,对陈武道:“既然子翼先生为汝求情,今ri便不再责罚于汝,这便速速退下吧。”
陈武也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谢了孙权,大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转身而出。
我心里暗笑:“这大棒加胡萝卜的策略还真是古今通用,清剧兄弟也算没白看,这三国名士们的智商虽高,但这情商和拍马功夫还是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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