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乃是好意。”嬴政说完,便微微笑了起来,那头王贲一见到这笑容,便开始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王贲虽然桀骜不驯,不过这段时间因为之前入魏的嚣张行踪,亦算是安静了不少时候,又有嬴政给他的若表现得好便许他入铁鹰剑士的考核中,因此他这些时日特别的听话,前些天敷过徐福药粉之后,他回去洗过了好几遍头,才将那药洗去,也不知对他有没有影响,徐福随便炼的药都有能控制人意志力的作用,不知他那天用了如此多的药,哪一天会不会变成脑残。身为大堂之中唯一的一个受害者,这会儿王贲虽然极想安静下去,但依旧是有些忍不住,气愤的道:“大王该重罚此人才是,不过是些许区区老顽固,若大王一声令下,末将愿领命将此端人等全部杀灭!”
少年说话时杀气不自觉的溢了出来,嬴政一听眼中露出笑意,还未开口,一旁王翦忍耐不住,顺手一下子便拍到这小子脑袋上,一边小声骂道:“一天只知打打杀杀,完全不动脑子,大王心中自有计较,哪里用得着你这小子突兀开口!”若这会儿不是在章台宫而是在家中,恐怕王翦还不止是骂这一句而已。王贲吃过徐福的亏,上次抹的药不知是个什么玩艺儿,早知道拿去给流云分析一下也好,正好可以拿他想个方儿给自己对症下药,免得不过是些许皮外伤,最后若是转移到脑子受影响有问题。那才是真正不好,少年二十年生活得顺心如意,除了服嬴政与禹缭等人之外,还未有真正服过谁,就连王翦,最多也不过是揍他几下,不伤筋骨的,从未吃过这样的亏,也没有担惊受怕过,如今拜徐福之赐。是真正身心不安了好多天。这会儿忍不住开口,就听王翦骂自己,顿时不服:“将军何出此言,动脑子自有大王与禹公等人。末将只消动拳头便是!”
一听儿子这光棍到极点的话。王翦只有苦笑加郁闷。上次一顿老拳都没能使这儿子改变了性格,这会儿他三言两语的自然不可能再更加让他认耸。王翦无奈无语,而嬴政却是对王贲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极其欣赏。他真力已经小有所成,王贲之前所说的话又并非多小声,他就算是跪坐于主位之上,也是听得清楚,顿时便笑道:
“子贲此言不错。”嬴政一开口,王翦便知道自己今日说什么也不成了,嬴政有意纵容王贲,使他成为嬴政与秦国手中一把能破开楚、魏等国命脉的利刃,说实话,这是嬴政给他王氏的殊荣与宠幸,王翦也相信自己儿子的能力,往后军功加身王氏飞黄腾达的情景恐怕就在眼前,并不是什么难事,甚至他对于嬴政给王氏这样的荣耀应该是感动的,毕竟儿子能受重用,他脸上应该有光才是,不过也正因为王贲性格本来就已经够飞扬桀骜,如今嬴政还要使这小子性情更为老辣,王翦就算是心里有准备,每回看到儿子时亦忍不住拳头发痒,他小心谨慎惯了,一见儿子这种肆意妄为的情况,就算明知是嬴政有意纵着他,背后还愿给他收拾烂摊子,但王翦依旧忍不住是要教训上几句。
王翦心里泪流满面,心说我的儿子,如今连想教训都要看大王的脸色,这叫个什么事儿!
而王贲被父亲责备过一回,此时见他一向有些敬畏的嬴政赞同他的话,顿时便咧嘴一笑,张良站在魏辙身后,见到这情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张良此时已是与韩淑子成婚,又经历过家变与国变,照理来说性情应该比之前沉稳了不少,而王贲身份特殊,又得嬴政宠幸,本来他应该多与之交好才是,但不知为何,一看到这小子心底最真实的性情便忍不住流露出来,两人之间可称为挚友,一块儿胡闹过,一块儿闯过祸,可以说王贲是他此时同龄之中最深得他心且张良愿与之交好的人,这会儿看他得意,自然忍不住心里替他高兴的同时,亦忍不住鄙视他这模样。
“阴谋诡计若是能在绝对实力面前,自然是不堪一击!”嬴政说完这话,王贲顿时眼睛便是一亮,将王贲的表情看在眼里,嬴政不自觉的便弯了弯嘴角,王贲这样的少年活力在他看来是极其欣赏,他欣赏王贲才能,其实心里也不比王翦对王贲的用心少,自然也不想王贲年少便自大狂妄,他是想将王贲野心与勇气培养出来,与但之同样增长的,也该是王贲的心智与谋略见识相应增长才是,因此除了在使王贲性情更加勇猛的时候,他也一边在有意无意的交给王贲任务,或是故意激发他的勇气,此次答应他入铁鹰剑士,便也是存了想让王贲知道一山还比一山高,天底下能人异士极多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