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听到这儿,心里松了一口气,这才想起自己担任官职,可惜多日却未曾入宫,难怪今日嬴政会突然相召,想来自己是误会了夏无且,只是之前怀疑过徒弟的念头一起,心里难免生出龌龊来,多少有了些隔应,当下却不再提及此事,反倒是听嬴政说话时,心中捉摸了几番,以徐福之机敏,自然听得出嬴政对于他与赵奉常等人来往之事多有不满,不过徐福却是自信自己本事,一旦能哄得了赵奉常,使他掏出钱财,必然也有本事哄得嬴政回心转意,旁的不说,就是那丹药,他当年发与云梦山脚诸人食用过,后来不少人便视之为仙丹,每回他一出现,便众人哄抢,徐福自然可以从这些小白鼠们身上反应得知,这药若是服食上几粒,便会渴望再得,而今秦国之中只得他一个人能炼得出此丹,嬴政往后一旦服食成瘾,要他原谅自己,岂非随他心意而已。
而赵奉常那边则是更不屑说,若是此人一旦成瘾,岂不任他摆布,从此奉他若上宾,以礼相待,钱财任取?
嬴政一句话使徐福顿时心中充满了野心与**,脸上便不由自主的显露出两分来,嬴政看在眼里,亦是不动声色,又叮嘱了徐福几句,徐福临走时依旧又送了他一瓶‘仙丹’,这才在嬴政温和的笑意中退出了王宫去,与来时充满了不安与忐忑不同,徐福离去时是对自己丹药信心满满。
待他一走,嬴政把玩了一下手中那玉质小瓶。眼中这才露出嗜血之色来,徐福此人有野心,竟然敢算计到他的身上来,意图用此药来控制他,实在是太过狂妄!
‘嘭’的一声脆响,那玉质小瓶在嬴政手间被捏得四分五裂,里头的丹药滚了出来,在真力的作用下,落得嬴政满手掌都是,有些碎成粉末。有些则是混和着玉瓶碎片儿。一并从指缝间飘落了出去!嬴政满脸杀意,一双眼睛里布满阴鸷与肆意,突然间冷笑了几声,将原本紧握成拳头的手松开。手掌在有真力的保护下。并未被玉瓶割破。手掌中碎成的那一堆淡绿色的粉末随即落了下去,一旁侍人满头大汗双股颤颤捧着双手,将干净而叠得整齐的帕子双手奉。嬴政这才轻轻取了帕子擦手,最后优雅的将帕子扔到了桌上:
“备水。”侍人们答应了一声,连忙各自取了物品过来收拾着桌案,个个吓得面无人色。嬴政虽然未曾大发脾气,不过这些人表情却是战战兢兢的,虽然未曾发出声音,但显然心里也吓到了极致。这些侍人,果然没有当初赵高好用,赵高此人出身赵国王室旁族,善于揣摩人心意,又极知趣,且能书会写,倒是一个做内侍的好苗子,一般这些事情,几乎不用嬴政亲口吩咐,他便已经办得妥贴,可惜此人乃是赵人,又当日与自己结了仇怨,又对自己心生恨意,非杀他不可,恐怕如今嬴政还真有些不愿意杀他,否则如今宫中还真没有那样一个会揣摩人意的侍人出来。
若是能再有一个赵高那样的人出现,嬴政恐怕平日也会轻松许多。不过这样的念头也只是想想而已,毕竟像赵高一般的人,若不是当日他与赵姬发生了那样的事,想借赵姬登位生出了不该他有的野心,嬴政也不会如此对待一个尚可称得上是人才的人,如今若是旁人没有犯错的情况下,让旁人自己选择,恐怕没有哪个脑子会出了问题的男人,在明知前途似锦的情况下,还愿意去势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