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不语而坐,眼中却有了一丝的怀疑。
李林甫静侍其右,观之轻声言语道:“陛下,凡事不可轻信其有,但也不能放任其所为。”
“诏陇西节度副使、都知关西兵马使、河源军使哥舒翰来见朕,朕要问个明白。”李隆其的头好似炸裂,急是起身回后宫去寻了后宫,如今这若大的一个华清宫中只有她才能予以安慰已心。
李林甫出殿阴冷而笑,甩脸见李扬于其左廊处轻轻的摇头,心中怒起,哼一声暗骂真是不视抬举之徒,便是大步而行。
李扬迈步相随,出宫门施礼相阻之,心中悲切这权势之争难道非要让国之栋梁折断方是罢休吗?便情露于心意,恳切再言道:“岳父大人,看于大唐之安危的份上,请罢手吧!”
“糊涂!”李林甫怒喝一声,哼!背手扭头而去。
李扬心中愁苦,往日与你有怨之人,你大可除去。可这王忠嗣却是不能动之人呀,难道你不知么?这究竟是为什么?李相公,岳父大人,你才是真的糊涂了!
二十四日,李隆基于飞霞殿审政事,忽见济阳别驾魏林表章,翻开看过,大怒,喝侍立的李林甫道:“将此胡言乱语的济阳别驾魏林诏入长安!”
二日过,魏林上殿叩言道:“陛下,臣之言句句属实。臣为朔州刺史,王大夫为河东节度使,他曾亲言,自幼养于宫中,与忠王友善。陛下,臣以为其心有异,此言分明言出王大夫与忠王之情要比陛下近些!陛下,臣不怕被王大夫日后报负,臣怀忠心可与之对质!”
李林甫见李隆基皱眉不语,心知此时正值犹豫,便断喝魏林道:“大胆!王大夫忠心耿耿,就算与忠王善,又能如何呢!你这小人莫非是想挑拨陛下与王方镇的父子之情吗?王大夫早些坐拥四镇之兵,尚知避嫌,请辞朔方、河东之职。又怕京师受累,迁朔方数千良马入陇右之地,壮大军势,方又立下赫赫战功。你这分明是嫉妒之心作崇!还不速速道来!”
李隆基正如李林甫所想,心中正是犹豫之中,此时知李林甫所说的迁良马入陇右,便是心头大惊,武威可是离长安不远呀!便是怒起,暗道,忠嗣其人怎可如此!我待他如儿,他却又亲旁人胜于我!其心难不成见我年事已高,便想投了新人之怀抱吗?逆子,实是逆子!便是拍案传旨道:“下敕书征王忠嗣入京!判尚书刑部、御史台、大理寺三司会审其案!”
“臣遵旨!”李林甫面无表情的应是退下。
月底,押王忠嗣入三司,天下哗之。李扬悲呼天下之将帅皆死,为何独留王忠嗣一人!便是饮酒壮胆,叩见至尊,言道:“陛下,王大夫身为国之栋梁,岂能由数人之言而入三司!陛下,其人其言还待推敲,万万不可轻言信之!太宗文武大圣大广孝皇帝曾言,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是非。请陛下多纳人言,却不可偏听偏信,而让王大太蒙冤!陛下,陛下,臣……”
“住口!狂妄,狂妄之极,依你之言,朕难不成是个偏听偏信的昏君么!李扬,你太放肆了!”李隆基大怒,又闻一股酒气扑鼻,这心中更甚,便喝道,“来人,拖下去扔入汤水之中!”
金吾卫士将李扬夹起,李扬已是横下了一心,什么家人,身死之即便抛于脑后,大声呼道:“陛下,惯看满朝文武,有几人文能胜过九龄,武能胜过王忠嗣!陛下三思,三思!”
“杖责!杖责!”李隆基抓起玉如意朝李扬抛去,将李扬头上之寇打落,露了额上青青的伤痕出来,怔了怔便是叹息一声道,“将李卿送入尚食汤中,等他醒过再来见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