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薛嵩大叫,善唐语之吐蕃众齐齐侧目,看自家的本波身死又遭唐将挑尸污辱,更是激起决死之意,皆是口中呼念:“雍仲(意为不生不灭)”二字,杀了狠的朝薛嵩冲去。
薛嵩看着发了疯的吐蕃众皱了眉头,甩枪将东岱本波的尸首扔敌群之间,大枪开合,上下翻挑,眨眼间刺落了五人,这倒让吐蕃众气势一滞,趁着这个空隙,薛嵩又高叫喝道:“降者免杀!”
“我等皆为弃聂弃赞普的子孙,怎能与唐人低头!愿东巴幸饶弥沃(意为出生在幸族的无上祖师,指的是古象雄王子幸饶弥沃如来佛祖)保佑!杀!”吐蕃众宁死不降,拼死厮杀。
薛嵩眼中闪过赞许之意,朝身后挥手道:“大唐的儿郎,让他等瞧瞧我等的风采,大唐威武!冲锋!”一挺手中之大枪,枪枪合力,合了战马跃入敌人密集之处,枪挑敌之胆,马踏冤死魂!生生的杀入一条血路。
“愿随将军生死!大唐威武!”身后本部人马紧紧相随为薛嵩护了身后。
李扬与赵奉璋并肩城头相看,指了这里笑道:“我大唐有如薛旅帅这等的军人,试看哪个敢再犯我大唐天威!来人,擂鼓助威!”
赵奉璋不留痕迹的将身仰后一拳,抱拳也道:“薛校尉真是勇猛过人,手中之枪鬼神莫测真是让敌人胆破。李县男,下官愿保举薛校尉为一军的别将。”
“哦”李扬侧头看了一眼,赵奉璋低头躬身又道,“下官以为薛校尉如此英勇,决不可辱没了。”
“本总管自有分寸,赵明府,此战你功劳不小,报了露布与朝堂之上,怕是这寿昌县不能久居了。”李扬岂能不知这是赵奉璋的示好。
赵奉璋庄重而道:“只要能为百姓谋福,为圣上守土,下官就是天涯海角也是去的。”
“嗯,赵明府,忠心可嘉!想必圣上与众相公也是知道的。”李扬转身与东面高高拱手而道,“凡有大材之人,朝堂之上自会重用,赵明府,本总管便是提前祝贺高迁了。”
“哪里,李县男可是折杀下官了,下官知这功劳为县男所赐,心中自是感恩不尽,ri后有用着奉璋之处请捎一封书信即可,奉璋定会一力相助。”赵奉璋这话可不是恭维之言,而是ri后应验了,李扬遭贬洮州都督府司马时,已是牧守一方的赵奉璋竟是与当权的李林甫相抗,列其罪状二十一条,竟是惨死杖下,算是还了李扬的恩泽。
见城外杀声渐小,李扬扶垛口而道:“赵明府,何不开了城门也去杀个痛快。”
“李县男,不是下官拦着你,而是如今千斤已落,现正在修缮之中,要想出城,只怕得需吊蓝将县男放下,如是不嫌,那下官便是吩咐准备。只是这要传了出去,说有失官体倒是小事,就怕让人说道是县男有争功之疑。”赵奉璋脸se之上忍笑而道。
李扬也知,便是一叹而笑:“唉!身为行军总管却是高坐城看观看,真是甚为臊之。”
“李总管大可不必如此,此战依下官来看全赖县男调度有方,这便是头功,如是再去亲身杀敌,必让众校佐慌乱周护,反而会乱了布局让贼有可乘之机逃去,这便不美了。”赵奉璋劝道。
李扬点头,转脸去眺城外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