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废话,一会儿注意,别暴露了行踪,准备马车,我们也要出发了。”敏敏说道。
“是,郡主。”
大都早就呆腻了,又有何照依的关系,敏敏决定,去扬州游玩一番!
听到郡主让自己和她一起跟在何小姐后面去扬州,冥老的心里不是高兴,而是恐惧,听说外面现在很乱,郡主这样跑出去了,万一出了什么意外,自己恐怕得给满门抄斩了。可是郡主的命令,又不能不听,冥老的心里,早就七上八下,仿佛丢了魂魄一样。
向太师告密?那事后郡主绝对不会放过自己,她想要自己的小命,还不和捏死一只小鸡似的啊?冥老没有别的办法,万一遇到意外,使出自己全部本事,策应郡主周全就是了,再不济,反正自己也死了,死后太师怎么处置自己,自己也管不了了。
出了太师府,敏敏坐在马车上,想着扬州早已经是鲜花盛开,百鸟争鸣,内心就说不出的痛快。
何照依并不知道敏敏跟在后面,她出了大都,在父亲和大哥的坟堆前烧了点纸,就让人将父亲的棺木从坟堆里面挖了出来,装到车上,赶往附近的运河渡口。
想到当初北上的时候,想到三人坐在马车中虽然很冷,却有一种家的温暖,鼻子有些发酸,要不是二哥怂恿,爹爹和大哥何必客死他乡?如今的扬州城,不还是好好地呆着吗?张士诚也已经归顺了行省,根本没必要千里迢迢迁移到大都来,还枉送了姓命。她不想有过多的怨恨,可是,这一切,和自己那个二哥不无关系,她的心,已经冷了。
“前面的车子,等一等!”忽然,后面传来了喊声。
两辆运棺木,一辆乘坐,这也算是个小型车队了。听到后面的喊声,何照依撩开了帘子,向后望去。
一队蒙古骑兵,在飞驰而来,最前面的那个人,身影让何照依非常熟悉,正是扩廓帖木儿。
他来干什么?何照依说道:“不要停,接着走。”声音中却有一丝颤抖。
车夫却不敢不停,谁敢和鞑子骑兵叫板啊?再不停,一通箭雨过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车子停了下来,扩廓已经在外面问道:“车子里面的,可否是何小姐?”
何小姐?赶车的车夫摇了摇头:“将军,车子里面的是位公子啊!”
玄老早已经将头低了下去,他也识得扩廓,既然何小姐不让停车,那肯定是不相见呗,自己还是别给露馅了。
公子?扩廓稍一迟疑,自己刚回大都,就听说何小姐已经离开太师府回家了,他急忙带对出来,料想对方要带了遗体再上路的,好容易追上了,却不是何小姐,而是个公子,那就是自己弄错了,说不定在前面。
“打搅了,我们再到前面找找。”扩廓向身后的骑兵说道:“继续走!”
“驾,驾!”骑兵们很快消失在了土路上,扬起的灰尘遮住了背影。
“这几个鞑子,倒这么友善。”车夫奇怪地自言自语道:“要是所有的鞑子都像他这样,哪里会有这么多动乱啊。”
“少废话,小心掉脑袋,接着走!”玄老在旁边唬道。
“是,是。”车夫立刻说道。
何照依撩开帘子,看着已经消失不见的骑兵,只有那扬起的灰尘还在。
保保大哥,请原谅照依不辞而别,你的情意,照依心领了,只是,照依的心里,早已经有了别人…何照依叹了口气,那个身影,又在脑海里浮现。
一见君,误终身!这次回去,要去找他吗?
“冥老,你想死吗?”敏敏悻悻地问道。
刚才,后面过来一队骑兵,敏敏刚一回头,就发现是扩廓大哥。
这还了得!她立刻放下车门上的帘子,生怕被扩廓发现,要是他发现自己偷偷从大都里面溜了出来,还不得把自己给带回去啊?她心里咚咚直跳,这个扩廓大哥怎么回事?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
冥老却仿佛像是抓住了一颗救命的稻草,这位扩廓将军那是郡主的师傅,只要他发现车里坐着的是郡主,肯定会让郡主回去的,这样一来,自己就不用担太大的风险了。
敏敏坐在车里,冥老和车夫坐在车辕上,看着扩廓将军经过身边,他故意装作一个闪失,掉下了马车。
只要扩廓停下马来,一看到是自己,他肯定认得,到时候,车里的郡主就露馅了。
谁知,扩廓根本就没有停下马,只是在冥老要掉下来的时候,一只有力的胳膊一提,再次将冥老扔回了车上。
“好手力!”旁边看到的人群鼓起掌来。要不是这个鞑子骑兵帮忙,旁边的这个倒霉蛋,恐怕得被飞马给踩死。
扔回了车上,扩廓连回头都没有,直接向前奔去。
车内的敏敏看得清楚,刚才冥老掉下去,又奇迹般地回到了车上,而这一切,扩廓大哥并没有发现,他在急着赶路,只是顺手救下个倒霉蛋而已。
难道有什么紧急军情?敏敏想到。这样的话,爹爹在朝中肯定会很忙,回到家里,很可能就会无暇过问自己了。
扩廓不知道,他与郡主擦身而过,他只是想尽快找到何照依,何小姐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再见面。
吓死我了,“冥老,你想死吗?”
“小的的命是少爷的,少爷不让小的死,小的哪里敢死啊。”冥老在外面赶紧说道。
如今,敏敏也打扮成了个阔少爷形象。
“少爷,前面的路标,是一直向运河方向的,看来,何小…,何公子他已经将东西带上,准备上船了。”冥老说道。
“那还不快点走!”
“是,车夫,加快速度!”
“驾!”随着车夫马鞭的挥舞,马车开始快了起来。
“公子,我们这船上,是不能运你这棺木的,这个不祥,会沉船的。”船老大说道。
到了运河口,没想到,又遇到了麻烦。
“我加倍付你的工钱,这总可以了吧?”何照依说道。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真的不行,你找别的船吧!”船老大接着说道。
“小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告诉你,我们公子,在大都那是响当当的人物,今天你运也得运,不运也得运!”玄老在一旁说道。
“小玄,不得无理。”何照依说道:“咱们就算是有再大的势力,那也不能仗势欺人不是?付你三倍船钱,这已经是非常高的了,我要不是着急在清明节之前回去,也不会这么急着雇船的,我家的船有三十几艘,只是都没有在大都。”
两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熟料,船夫就是非常固执,不肯运棺木。
“你的船,被朝廷征用了。”忽然,远处传来一个声音。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