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下来?”樊佩兰大吃一惊,“若是生下来,到时候该怎么向别人解释,他们又会怎么议论你,你可有想过吗?”
石韦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别人家议论就让他们议论去吧,我石韦才不在乎。”
说罢,他又轻抚着樊佩兰的脸,笑道:“我可不会为了一点虚名,就坏了师娘你的身子,再说了,这孩子也是我的骨肉,你为我石家续了香火,我高兴还来不及,又怎忍心不要他。”
石韦的这番言辞态度,让樊佩兰感动得热泪盈眶,她轻咬着红唇,嘤咛一声便扑入了石韦的怀中。
她含笑的泣着,那幸福的眼泪滑落脸庞。
石韦轻抚着她的脸,紧紧拥着她,让自己坚实的胸膛和臂膀,温暖她的身体。
相拥许久后,樊佩兰感动之情稍稍平伏,却又渐渐愁上眉梢。
“远志,你的心意师娘知道,只是就算你不怕被人议论,可师娘却怕啊,不说外人,你让我往后如何面对家里人。”
她的顾虑也有道理,自己身为穿越人,一切都看得开了,当然可以不当回事。
樊佩兰却跟自己不一样,她一个妇道人家的,自己怎能让她一辈子抬不起头,在羞耻在过曰。
“师娘你别急,且容我想想办法。”
石韦站了起来,踱步于屋中,凝着眉头,摸着下巴琢磨着应对之策。
徘徊良久,石韦嘴角掠过一丝诡笑,他已经有了主意。
他便重新坐下,笑道:“师娘你放心,我已经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你快说说?”樊佩兰脸上顿时涌起希望之色。
石韦便将他的计策,诿诿的道出。
他的计策是,把眼下樊佩兰的身体不适,归结为不适应应北方的天气,水土不服。
这样的话,他便能以养身和顺便还乡探亲为由,堂而皇之的将樊佩兰送往江南。
到时樊佩兰便可以江南住了一年半载,将孩子顺利的生下,待身子恢复之后再带着孩子回洛阳。
至于那孩子,便可解释为是半道上捡到的弃婴,樊佩兰善心发作,所以才将之带了回来收养。
如此一来,樊佩兰便可以顺利的把孩子生下,而不用害怕遭人诽议。
听过石韦这个计策后,樊佩兰不禁连连点头:“这个办法好啊,而且我离开当涂那么多年,也惦念得紧,正好回乡好好住上一住。”
见得樊佩兰答应,石韦也暗松了口气。
不过,樊佩兰只高兴了一刻,却又道:“只是这个办法看起来,会不会是太巧了,我只怕还有会怀疑。”
石韦摆手道:“咱们只要做的天衣无缝,管他有没有人怀疑,无凭无据的,谁能证明这孩子是你生的。”
樊佩兰想想也是,石韦能够想到这个计策,已经是相当的难得,想要十全十美又怎么何能。
思虑再三,樊佩兰终于是点了点头,叹道:“事到如今,也只能依你这主意了,到时若还有人议论,我听当没听见,不去理会便是了。”
终于是说服了樊佩兰,石韦长长的吐了口气。
他便抚摸着樊佩兰的肚子,笑眯眯道:“乖宝贝啊,爹爹马上就要带你回老家去了,你可要听娘亲的话,不可折腾你娘亲呀。”
石韦这个样子,就跟个小孩似的,极是可爱。
樊佩兰给他逗得噗的一声笑了,轻打着他的手,佯作嗔道:“又耍什么浑,你叫我师娘,却又给肚子这娃当爹,这辈份不全给你搞乱了。”
樊佩兰的话虽是戏言,却猛然间提醒了石韦。
到时候这孩子生下来,若是由石韦来收养,那他将来长大后,却该怎么称呼自己的生母,难道让他叫樊佩兰“师奶”不成?
那样的话,自己恐怕每一次都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若是去让樊佩兰收养的话,那这孩子不就跟自己成了一辈,以后莫非还得让他管自己叫大哥不成?
如果是那样,石韦就笑不出声来了,他一定会直接崩溃。
“这倒还真是个问题呢……”
石韦心里又琢磨起来,半天也想不出个折衷的办法,索姓也就不再去多想。
今朝有酒有朝醉,这种烦心的事,等碰上的时候再想办法不迟,何必这么早就给自己自寻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