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飞噌地站了起来,“怎么回事!?”
“河边上,打起来了,采砂的一帮人,跟村里的人。”谭杰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血。
“你头上被什么打的?”谭飞边往外跑边问道。
“钢管。”
“等等我。”韩彻跟在屁股后面追,再后面陈世行也跟了出来。
“怎么会打起来?”
“采砂的那帮人好像是莲山县的,已经来采了半个多月了,河里被挖的一个大坑一个大坑的。今天咱村里后街上一户人家的小孩到河里玩,不知道深浅掉进去,差一点把命丢掉,村里人不愿意了,跟挖沙那帮人对峙起来。
没想到那些家伙动了手,半山叔去村子里喊人,我跟着去了,没寻思被打了一下,他们还在打呢。”
“报警了没?”
“报了啊,警察还没来。”
“干他奶奶的,先去揍这些王八犊子。你别去凑热闹了,去诊所包扎一下。”
飞奔至河边,两帮子人正对峙着,村里的人拿着锄头木棒铁锹之类的,对面一群精壮汉子,手执钢管,在烈日下都光着膀子,有几个家伙还身上纹了一些图案。
这明显就是早有准备啊!
有孩子的哭声,大人的喝骂声,树上知了的鸣叫声,纠结在一起搅动着烦躁的气氛。
谭飞随手夺过一个村民手中的木棍,掂了掂挺顺手,扒拉开挡在前面的几个人,走到对峙的两队人中间,扬了扬木棒对着对面一个那钢管的家伙,“谁让你们动的手?谁让你们在这里捞沙?”
韩彻也找了根棒子挤过人群,站在谭飞身后,陈世行一身道袍倒是没拿武器,不过也凑到了前面。
村里人虽然对峙,但是并没有人出头,这些都是老实人,对上对面那些混混,一开始动手就吃了一些亏,谭杰仗着年轻往前冲,也挨了一下子。结果谭杰一撤,这边就更没有出头的了,只是恨恨地骂着狠话。
村民数量上占了点优势,又是主场作战,对方也没有再冲上来打。
如今谭飞一来,往前一站,无形中就充当了一个领头的。
对面拉沙的卡车上下来一个人,戴着墨镜,叼着根烟,踱到谭飞面前,“你谁啊?你们妨碍我干活了知不知道?我在这里挖沙是有许可证的你知不知道?小孩子下水玩大人不会管啊?跑这里来闹事?我让人动的手,怎么了?”
谭飞身子一矮,木棒啪地一下抽在墨镜男的小腿上,男子哀嚎一声就倒在地上了。
谭飞再往前迈一步,从倒在地上嚎叫的男子身上跨过去,扬了扬手中的棒子,“都有谁动手了,出来吧,没动手的我可以放过他。”
这是标准的拉仇恨的话语。对面一群人呼啦啦就冲上来了,其实隔了也就是两三米远,仿佛一瞬间,谭飞就被围在中间。
韩彻甩起棍子抽打着试图冲过来的人,陈世行也动了手,夺过身边一个家伙的锄头,倒转过来用木把手一头对准混混们,疯狂挥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