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萧公敬才想到了一:是了,在回鹘的围困之下自己甚至肃州全城都不知道能否保存呢,何苦又要将此事告诉张氏?于是就决定继续将此事对张氏隐瞒下去。
但无论萧公敬怎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张氏却还是看出些不对。
“夫君!”张氏有些不解的问道:“今趟你等可以是胜一场,为何夫君却要如此闷闷不乐?”
“唔,这个……”萧公敬一愣,接着很快就找到了借口:“夫人有所不知,回鹘大军未退又如何能胜?何况那投降的回鹘汉军也是一桩麻烦事!”
“哦,这回鹘汉军既已投降,如何又会是麻烦事?”张氏不解道:“若是汉军有谁不服,一刀砍了便是。”
“夫人!”一到这萧公敬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那回鹘汉军少也有七、八千人,而且个个不畏生死。他们哪里有半降军的样子,分明就是来讨债的主子,一进城来就又是要水又是要粮,我让他们放下兵器他们非但不肯,反倒还让本将军给他们补充箭矢,真是岂有此理!”
闻言张氏不由大惊道:“既是如此,夫君为何还容此等无义贼如此嚣张?”
“哪是我甘愿如此?”萧公敬有些气恼的道:“夫人有所不知,回鹘汉军虽是不过七、八千人,实力不及我三万兵甲,但难就难在城外有五万回鹘骑军虎视眈眈,若是这回鹘汉军不顾一切又反了敦煌国,这肃州城便只有城破人亡一途了。”
“哦!”闻言张氏这才晓得了其中的利害。
这事倒不是萧公敬的假话,原来这赵时行也非易与之辈,他虽是降了敦煌却只是保命的权宜之计,入城后更是料定敦煌军在回鹘骑军围城的压力下不敢与汉军撕破脸,于是便与萧公敬谈起条件来。
这么做的确有像张氏所骂的“无义贼”,怎么敦煌国也是救了汉军的命嘛,哪有进城了反以敦煌国的安危为威胁提条件的?
但站在赵时行的立场来看,这么做却也无可厚非。
要知道赵时行曾任甘州招讨使的父亲,就是因为敦煌国不守信所以战死沙场,现在想让赵时行无条件的信任敦煌国却没那么容易。
另一方面,赵时行又很清楚一:敦煌国之前之所以劝降汉军,那完全是因为汉军有可能攻下肃州。而现在这时候,回鹘骑军在城外将肃州围个水泄不通,粮草很快就会成为大问题,到时汉军就是一群消耗粮食的眼中钉……若是真降了敦煌,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敦煌国找个借口派出城去与回鹘骑军作战了。
这样对于敦煌来,一方面可以减少粮食的消耗,另一方面又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削弱回鹘的兵力,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赵时行这么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乱世之中想要保命的话,就得把“信义”都抛到一边。
张氏沉呤了一会儿,就道:“妾身倒是有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