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内。弄了大半夜刚刚睡下地李傕在第一声炮弩箭炸响之后便即惊醒,怦怦乱跳的心脏与外面滚滚雷鸣混杂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李傕茫然坐在榻上,不知道这是梦中还是现实?
“叔父!叔父!”李暹狂奔进来。满头大汗声音发颤道:“征北军开始攻城了!外面……外面……”
李傕一把拽过李暹的衣领喝问道:“外面怎么了?”
李暹一个激灵,“外面全乱套了!”
“什么?”将李暹甩到一旁,李傕抄起宝剑几步蹿出屋门。待到院中。东面雷鸣更加清晰。仿佛冰雹砸落在铁板上。令人心神俱颤!“该死的高勇!来人啊!人呢?”
“将军!”听到李傕地吼叫,十几名亲兵飞奔过来。
“立刻传令部曲登城备战。只要征北军敢靠近护城河,只管弓箭射杀!”
“诺!”
“告诉张先率兵增援西城,胡文才引兵援救北城,别儿引亲军镇压城内暴民!”
“诺!”
连下两道军令后,李傕回头看一眼失魂落魄的李暹,哼道:“别哭丧着脸,赶紧召集部曲随老夫到东城督战!高勇想要夺下长安?门都没有!”
来到府门,向城内一扫,数十处火起,喊杀声不绝于耳,守军如没头苍蝇到处乱撞,更有兵卒趁乱强闯民宅**掳掠。
李傕看的心头怒起,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干这些!“杀,一个不留!”对李暹大吼一声吼继续赶路。可是当李暹率兵赶去之时,兵痞早已与反抗的百姓厮打一处,场面混乱至极。李暹也不是好鸟,本就有火,待见此景,恶怒攻心,抽出长剑当先刺入,“一个不留,全部杀掉!”
几百兵卒肆意屠杀,可怜那些无辜百姓,白白送了性命!
然而,天道循环,善恶有报。李暹地恶行没能逃脱群众的眼睛,这边屠杀非但没有将暴乱压制,反而激起更多观望中的百姓奋起反抗!转瞬间,将军府四周也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李暹无奈只好不断调集兵力镇压,终于在优势兵力攻击下,反抗的百姓惨遭屠戮被迫退往他处。此刻,李暹才长出口气,引兵增援东城。殊不知,他这一走,给李别丢下一个烂得不能再烂地摊子。
李傕急忙火燎的赶奔东城,听着越来越响的爆炸声,看到大量兵卒伤退下来,心中愈发感到不祥,愤怒逐渐被凝重取代。这是前所未有地伤亡,两军尚未短兵相接便已伤亡至此,若真打起来又该如何?抬头望向不远处地东城墙,曾经地宏大已然蒙上一层灰色,愈加看不真切。
“看来必须作好最坏打算!”念及此出,李傕迅速召来一名亲兵附耳吩咐,亲兵不断点头,旋即策马闪入一旁小巷。
“下马登城,本将军倒要看看———”话未说完,一道亮光转瞬即逝,只在李傕三五丈外留下一道耀眼的残影……“砰!”一声闷响,李傕顿感凉风袭面,脸颊一疼,惊疑间伸手抚摸……一条血印黏附在手掌映入眼帘!
“将军小心!”亲兵猛扑上前,将李傕推向一旁。旋即又一声闷响,待李傕回头一看,那名亲兵地双腿已然血肉模糊,匍匐于地哀痛呻吟!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李傕头大如牛,抓破脑袋也搞不清楚状况。“校尉何在?”
“回将军,赵校尉昏迷不醒,吕校尉失聪,各营皆已陷入混乱!”一头缠布条的军候强自支撑身体答道。
李傕扫一眼城墙下的遍地伤兵,“登城!”
“轰!轰!砰!”各种巨响不断,耀眼闪光不绝,李傕吃一堑长一智,知道时时仰望,察看有无危险。猫腰走上城墙,放眼望去一片狼藉,尚未来得及搬运的伤兵横七竖八到处都是,呻吟声不绝于耳,也有那倒霉的梅开二度,直接轰得人事不省。
趴在朵墙向外观瞧,只见晨曦下,数座黑红色大阵,步兵的,骑兵的,其间还夹杂着不断跳动咆哮的怪异兵器。
“将军看,就是那些大家伙!”军候从旁指点,可颤抖的声音已暴露出心底的惊恐。
“伤亡如此惨重仅是那百余奇形怪状的兵器所为?”即便亲眼得见,李傕仍不肯相信。突然,李傕的视线被战阵中部的几个身影吸引,“高勇?”
“叔父快看,后面的台子上似乎是皇上!”不知何时赶来的李暹伸手遥指。
果然,刘协稳坐台上,看样子十分惬意。
“奇怪?”李暹察看完征北军情况后皱眉道:“难道征北军只会这样远远的扔东西崩人?”
话音未落,似乎为了反驳李暹的短见,征北军中,重型冲车轰然而动,不过在它之前,插有四根“工”型钢件的浓缩版冲车率先杀出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