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傕目瞪口呆,刚才的一下已令心脏剧震。瞥一眼李暹,这家伙已经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了!“下城!把城门堵上!”城墙上雷鸣不断,李傕的吼叫仅有附近的几人听清。李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跟随李傕跑下城墙。其余眼尖的兵卒也瞧出异样,纷纷捡起兵器追随而去。此刻,李傕只有一个想法,把城门堵上。死也不能让征北军杀进城来!
“轰!轰!”冲车发出震天怒吼,誓要将城门摧毁!而城内,李傕部曲刚刚堆积起来的杂物不等码放严实便被剧烈的震动崩塌。李傕满头大汗,一边躲避头顶上不断落下的弩箭。一边指挥军卒搬运东西。从两侧至城门地二十余丈距离在狂轰滥炸下已然成为了死亡通道,大量兵卒在往返途中受伤,道路两边出现了越来越多的伤员。
可是,搬运的速度始终赶不上城门损毁的速度。眨眼间。曾经厚实地城门已经出现了几道巨大的裂痕,尤其是中间,赫然被砸出了碗口粗细的窟窿,撞头一次次出现。封堵之物一次次崩塌,而李傕的心也在这反复纠缠之中迅速沉沦!
城外,高勇收起望远镜。举起马鞭指点道:“城门将破。命令炮团开始延伸射击。弩兵出阵,压制城上之敌!各机步团准备战斗。龙骑兵寻机接战!”
“轰隆隆!轰隆隆!”鼓声阵阵,由缓转疾,原地射击地弩兵齐声大喝,方阵由静至动,穿过步兵阵间隙向城墙前进。同时,遮天蔽日的箭羽逐渐向左右延伸,将越来越多地城墙纳入覆盖范围。
弩兵阵动,步兵阵亦动,二者相辅相成,互为臂助。唯有骑兵仍静立不动,偶有战马嘶鸣,反而衬托出整体的寂静无声。
伴随一声巨响,厚重的长安东城主门终于承受不住重型冲车地轰击,在一片尘土飞扬中轰然倒下!随即,城内忙碌的军兵、堆积起来的阻挡之物以及愤怒咆哮地李傕全部收入高勇、张飞地望远镜中!
“哈哈!”张飞大笑,随手将望远镜丢给旁边地亲兵,丈八蛇矛前指,“儿郎们,建功立业的机会来了,杀啊!”一马当先,引领将军卫队地102亲兵狂奔而出。
贾诩无奈的摇摇头,“好个张翼德,又要拿下头功了!”
高勇苦笑:“随他去吧,反正别人想争也争不过。”
城门下,重型冲车撞塌城门后去势不止,庞大车身再次移动起来,将堆积在门下的重物缓缓撞开,转瞬之间,一条道路在李傕军兵惊骇的目光中硬生生的出现了!而这仅是噩梦的开始!在城门轰塌之后,原本只落在城墙上的雷暴弹开始有序的向城内移动,炮弩箭更如开路急先锋,不断犁扫主干道上的一切障碍!狂暴气浪中,李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军兵东倒西歪,一片片的沦为伤兵!
清出一条道路后,重型冲车终于停下了前进的脚步,随后前面两块小钢板悄然抬起,两支拇指粗细的弩箭探出头来,稍经瞄准便急射而出……同时刻,左右两侧也各出现三个射击孔,精准的弩箭例无虚发,瞬间将几名企图靠近的兵卒射到于地!
亲眼目睹这一切,李傕的大脑已然失去了反应能力!李暹腿肚子转筋,待要转身撤退,却瞥见叔父失神,不及细想一把拉住李傕的战马,向旁边小巷飞奔进去。
就在他们钻进小巷之际,冲车之后传来一声暴喝:“李傕小儿,你张爷爷取你狗头来了,速来送死!”寒光闪过,两名小校的人头飞上半空,张飞催马杀出,牛眼一瞪,傲视天下!紧随其后,将军卫队一分为二,沿冲车左右两翼展开厮杀,为后续步兵的进入夺下空间!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将军卫队之后,机步兵的黑色重甲也显出凶悍的真容,红黑色潮水漫过护城河,穿过城门,一往无前的杀奔李傕部曲。
终于,肆虐许久的雷爆弹、炮弩箭逐渐安静下来,喊杀声彻底盖过雷鸣,成为长安城内最洪亮的乐章!而此时,才辰时稍过!
当黑色战甲出现在东城上时,遮天蔽日的弩箭似乎有了灵性,逐渐脱离城门开始向两翼延伸,死死压制敌人,遏制可能的反扑。
“呜——”鼓声消散之后,号声嘹亮而起。两翼龙骑兵卷起漫天烟尘直向东门扑去……很快,后浪推前浪,接替机步兵的冲击潮水,龙骑兵爆发出了更加强悍的攻击,到处是倒毙的敌兵尸体,到处是哀号求饶的李傕军兵,到处是抱头鼠窜的丧家之犬……
虎入羊群已能横行无忌,而若是狼群杀入羊群呢?此刻长安城内正在上演着这样一幕震撼人心的旷世大作!
远远望见征北军强悍的攻击,望见征北军步、弩、骑的完美配合,望见征北军毫无阻隔的杀入长安城内,刘协神情激动,心中感慨,可眼神之中却有一丝抹不去的悲凉!徐晃看的双眼发亮,此时的他正在幻想,倘若自己是第一个杀入城内的人,那该是何等风光?杨彪、杨奉对望一眼,各种滋味杂陈,说不尽道不明。白波三将大张的嘴始终未曾合上,以致口水淌满衣襟。至于其余官卿,懂兵事的面无血色,不懂兵事的浑身发抖……总之,平台上自始自终都笼罩在一股诡异的氛围之中,鸦雀无声!
看着逐渐染成黑色的东城墙,高勇露出满意的微笑,转头瞥一眼平台上的众生相,微微摇了摇头,“赵将军,给你一个好任务,立刻率领三个近卫龙骑团杀入城内,配合张将军追击李傕等一众反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