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临晋城第一次在傍晚时分关闭了城门。气氛弥漫开来,城中百姓再次体会到月初时的感受。夕阳西下,挥洒淡淡金黄。城南二十里处的山谷中,杀气腾腾,五千骑兵正在作战前最后一次检查,背包、兵器、箭矢、马鞍、缰绳等等,任何可能引发问题的地方都不会放过。
帅帐内,众将再次齐聚。不过与前次不同。前次聚集时,各部队就在附近驻扎,而现在,除了近卫龙骑师外,方圆五十里内再也寻不到另一只军队了!
高勇披挂整齐,再由赵青扶正头盔后毅然转身走出寝帐。“将军!”赵青轻唤一声。高勇转过身伸手将赵青搂住,“激动吗?明日清晨,全天下都将再次感受到征北军的厉害!”
“全体立正!”典韦大喝一声,随后与许褚一道陪同高勇走入帅帐。此时众将笔直站立,每人都将自己独特的头盔抱在右侧,黑红色军服、黑红色披风,帅帐内惟有贾诩穿戴便服。
几步走到上位,扫一眼案几上摆放整齐的军令密信,高勇只说出了一句话:“领取军令,返回部队,午夜时分进入战场,希望明早接到诸位捷报!”
“主公放心,吾等保证完成任务!”
“好,明天早晨,就让征北军的威名再次传遍天下!”
夜深人静,唯有马蹄声疾,各军、师、团将官分批离去,带着军令。带着必胜的信心!而此时,悄悄移动至攻击位置地作战部队也在等待午夜的到来。这是征北军的传统,战斗在午夜时分开始,在黎明时分结束!
……
夜,高陆城静静的伫立在通往长安的道路上,孤寂而没落。城内百姓因为官府的苛捐杂税逃亡大半,剩下的也芶延残喘,过着一天不如一天的生活。以至于希望都是一种奢侈。
县府早已被驻扎此地的官兵霸占,县令除了搬回家中。还要每日送上好酒好菜犒军,否则……于是,城内百姓地苦难又加了一层。
李蒙醉眼惺忪,饮下一口烈酒叫嚷道:“该死的东西。快去拿酒!一群王八羔子,躲在长安享福,让老子在外面奔波,哼!惹火了老子。把征北军直接放进城来!看谁她娘的好过!咯!”一个响嗝,喷出了满嘴的酒气。
王昌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双鼠眼泛着血丝,满嘴油腻。手上还抓着一只鸡腿,“你小子就别抱怨了!再说抱怨又顶什么用?该呆着还得呆着!告诉你吧,长安城里也不好混啊。否则老弟我干吗大老远地跑来受罪!哼。李兄骂得对。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都他娘的是狗屎!”
李蒙晃悠悠的抬起头。瞅了半天才闷声道:“咋啦?郭雄、李暹两个混账又斗起来了?两个兔崽子,仗着老子威风,我呸!真上了战场都是软蛋!”
王昌闻言哈哈大笑:“说得好,兄弟最敬佩李兄地豪爽,李兄的嫉恶如仇!来,再饮一杯!”
李蒙勉强将酒倒进嘴里,叹息道:“唉,也就跟王兄弟诉诉苦。人穷志短啊!早知道,还不如当初跟着徐荣走了!再不济也比现在混得好!知道赵奉那小子吧,如今可是征北军的师长了!师长知道吗?手底下六千多号,个顶个汉子,杀得乌桓人差点绝了种!”
王昌直听得双目圆瞪,“李兄从哪里听到的?跟真地是的!”
李蒙一梗脖子嚷道:“当然是真的!一个月前,赵奉地大伯突然全家迁往辽东,毕竟早些年一个锅里吃饭,临走前兄弟去了一趟,那时听说地!”
王昌撇嘴道:“辽东有什么好地?苦寒之地,再怎么折腾也比不了长安、洛阳!”
李蒙瞪了一眼王昌嗤笑道:“不懂了不是?告诉你,辽东现在富得流油!赵奉的大伯说,赵奉如今月俸两千多钱,是辽东制钱,不是小钱。那日子过得老滋润了!家里还有百亩良田、房屋数栋,吃穿不愁,又刚刚娶了一方漂亮媳妇!啧啧!”
王昌大嘴一张,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两千辽东制钱?这能买多少东西啊!”
李蒙得意地笑到:“知道吗?辽东现在每石粟米才百钱,你说能买多少?二十石!算下来一年少说二百四十石!这还不算征北军中的啥子津贴!娘的,比我们抢的钱都多!”
王昌摇头道:“不大可能吧,这么多钱官府养得起吗?”
李蒙笑道:“养得起吗?看看征北军玩命的样子,像养不起吗?”说完,李蒙似乎触动了心事,默默地低下了头。
王昌沉默了,凝望手中从当地大族家里勒索来的精致酒杯,片刻后才将视线移向昏昏欲睡的李蒙低声道:“李兄,眼前有个机会。骠骑李将军欲保护皇帝投靠高勇,希望我等共同举事。不知……”
“呼——”李蒙已然打起了呼噜。
王昌看了看李蒙,微微摇头道:“算了,明早再说吧,反正也不差这一两天。”
……
子时之前的半个时辰内,渭水之北已悄然聚集起数万兵马。朱灵所辖的三个机步师已延河岸分散,于事先选取的登陆点准备船只。其后是随同南下的4骑军和第1黑骑团。徐荣催马赶至岸边,看到朱灵正在指挥部署作渡河前的最后准备。“文博啊,渡河准备如何?能否按时完成任务?4骑军可全仰仗你的机步师了!”
朱灵回头一看,见是徐荣,当即道:“徐将军尽管放心,这三个机步师可是战火中锻炼出来的,只要上的岸任他是天兵天将也得乖乖受死!”
“好!有文博这句话荣便放心了!”徐荣爽朗笑道。
朱灵看看漆黑一片的对岸,说道:“徐将军。抵达南岸后,32、33机步师可就拜托你了!骑兵虽来去如风,但还得依靠步兵攻城!望徐将军到时切莫意气用事,徒令兵士白白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