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珊儿就像一朵开在深庭别苑里的米兰花,纤细却不失淡雅,细嗅之下又觉得如兰花般高雅,只是藏得深,而当她抹去眼泪,咧着嘴地浅笑,突如其来的纯真却仿佛能拨开这层层覆盖的栅栏,露出金黄色的花蕊,异常动人。
“谢谢你,方洛。”
方洛在酒吧里不绝于耳的口哨声中走下来,面对苏珊儿轻柔到能融化人的感谢,他摸着鼻子,笑着说:“别这么客气,我不习惯。”
“不习惯我也要说,怎么,担当不起?”
“这个…”
“别这个那个了,来,把剩下的酒都喝了。”
看的出来,苏大小姐的心情有了一些好转,其实方洛也明白,苏珊儿从来都是藏不住情绪的人,性子比较乐观,偶尔遇到伤神的事,找到了发泄和倾诉的途径,将心底的不快倾吐之后,自然会好受些,加上自己刚才也算是勉强及格的安慰,苏珊儿一张‘梨花带雨’的俏脸上已经没有方洛刚才进门时那般落寞。
一听还要喝,方洛不安地问:“你还行吗?”
苏珊儿抛给他一个可爱的白眼,不屑地说:“方洛,别忘了,我可是跟着我爸蹭过不少酒席,不敢称有一百桌,但至少也有八十,我的酒量,不是打击你,恐怕你还不够我的一半呢,应该是我问你行不行才对。”
方洛心里顿时苦笑,苏大小姐这话真伤人,俗话说得好,怎能随便问男人行不行,这话不是太伤人了嘛。
“来吧,我就不信赢不了你。”
“那…要不要划拳?”苏珊儿看了看四周,低声笑着问。
方洛:“在酒吧里划拳?不是吧,太安静了,影响不好,我知道你厉害,但也不能奔放到那个程度。”
苏珊儿嘻嘻一笑,说:“我就是随便说说而已。”
两人将一打啤酒剩下的都干掉才结账出了酒吧,旁人看到两人中学生模样一打啤酒轻轻松松下肚却还脸不红走路也沉稳,都忍不住咋舌。
酒吧外的风很大,苏珊儿来的时候没注意,只穿了一件米色的毛衣,没穿外套,方洛脱下外套给她披上。
“你冷吗?”
方洛摇摇头:“喝点酒就像跑了一公里,身子暖得很呢。”
两人沿着临江朝北走,那儿是苏珊儿家的方向,河边一带绿化特别好,河边种着一排香樟树,路边非机动车道和机动车道的隔离带是一排棕榈树,风被茂密如团的树叶削去了不少力道,因此打在脸上,仅能感觉一丝凉意。
送苏珊儿到楼下,方洛并没有上去。
“方洛,过年回花山吗?”
苏珊儿轻轻拨弄北风吹乱的鬓发,站在楼梯的阶梯上,满脸希冀地问。
“回的。”
“那到时候我们去点灯笼,好不好。”
“好。”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天太冷,你快点上去吧,小心感冒。”
看着苏珊儿像只小鸟般轻快地上了楼,到了转角阳台的时候还不忘伸出个头来再次喊了一次‘一言为定哦’,方洛于是大声喊“知道了”,苏珊儿才满意地进了家门。
……
……
连续几天,方大勇回家都很晚,打手机大多时候他都不接,回家问了才知道他下班后就到苏明春的公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