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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成片的荞麦花开,白色、粉色、绿色、黄绿色、玫瑰色、红色、紫红、紫色,远远望去,像一条条彩色的带子,带子尽头,是几排规划整齐的院落。
荞麦地边,傅泰及面前支着画架,他正为站在花丛中的妻女画像。
十三岁的喜多多,慵懒地靠坐在荞麦地边的椅子上,一个六岁的小男孩,不时抬头看她一眼,而后在纸上描上几笔。
傅泰及伸过头去看了一眼,立时大笑:“哈哈哈哈,豆豆,这满张纸上都只看到你姐姐的脸,荞麦花哪里去了。”
“嘿嘿嘿,”豆豆双手捂住画像,憨笑道:“这满地的荞麦花,都没有大姐好看,我画花,不如画大姐。”
“我看看,我看看。”两岁多的傅沃琳,嘴上喊着,同时使劲朝豆豆这边抻着身子。
花芒种抱着女儿边出了荞麦地,边笑道:“泰及,看来你这幅画又得重新画了。”
傅泰及笑得宠溺:“重画就重画,只要咱闺女高兴。”
喜多多坐在椅子上没动,闭上眼养神,嘴上还忘不了刺傅泰及一句:“姑父,您都画两天了,画纸用了倒不少,也没见您画成过一副。”
“好画师一幅画要用数日数月甚至数年时间,我只: 用了两天时间算什么。”傅泰及回敬。
这一大一小见面就斗嘴,花芒种已见怪不怪,抱着女儿去看豆豆的画像。
“呵呵呵呵。豆豆,要是满地花都长成这样子,估计也没人来这里画像了。”花芒种看着豆豆画的画像,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豆豆面前的画像里,所有的花都用喜多多的脸代替,而本应是坐在椅子上的喜多多,却变成了一丛大大的荞麦花。
也才初学绘画的豆豆,笔法稚嫩,这画像看起来越发滑稽。
傅沃琳皱起小脸,一本正经道:“真丑。豆豆哥哥这画真丑。”
豆豆朝傅沃琳做鬼脸:“哈。等你学会画画,再来笑话别人吧。”
“我这就画给你看。”
傅沃琳不服气,拿过豆豆手上的画笔,从花芒种身上下来。踮起脚尖在画像上一通乱描。
等豆豆反应过来去抢的时候。画像已变得面目全非。两个小的在地边嬉笑打闹起来,傅泰及还不时在一边起哄。
无奈笑着摇摇头,花芒种坐在另一个椅子上歇息。跟喜多多话起家常。
一个小丫环急匆匆从院落旁门跑过来,立在喜多多面前禀道:“大小姐,客房已住满,不断还有人来,大多不甘心就此离开,高妈妈要奴婢请大小姐示下,该要如何回复。”
喜多多睁开双眼,身子却依然没动,道:“这荞麦花也就是看个新鲜,客人住一两天便会走,你要雪薇告诉新来的客人,若是他们愿意,就等先头客人退了房再来。咱们这儿荞麦品种多,花期前后大约有一个多月,耽误不了他们赏花绘画。”
“是,大小姐,奴婢多句嘴,若是还有客人不愿走怎办?”小丫环又问。
“你要雪薇即刻派人找孙林来,在荞麦地周围搭建临时棚屋,那些新来的客人若是愿意,就只有住进棚屋了。”喜多多吩咐。
“是,大小姐,奴婢这就回禀高妈妈。”说完,小丫环急匆匆离开。
花芒种感慨:“多多真是长大了,处事不惊,遇到这种事,连眼都不眨一下。”
喜多多道:“这只是小事,要是连这种事我都要着急上火,那日子过起来还有什么意味。”
听妻子和喜多多聊天,傅泰及也过来坐在花芒种身边,双眼不离宝贝闺女,便也聊起天来:“今年天旱,别人家都在为收成锐减发愁,你这里倒还多了一笔进项。”
喜多多笑道:“原本因天旱,地里的苗几乎没有怎么出,我也心焦。是朱先生给了我这些荞麦种子,朱先生讲,荞麦生的贱,地肥地贫都能长,我也只想试试,却没想到会这样。”
“今年天旱,酒家饭店的生意受影响不小,人家都是客房闲着成了储物室,你这里倒好,仓库却要改成客房来进账。”傅泰及的口气不无艳羡。
喜多多笑道:“也就像姑父你这样的人,财大气粗,无论天涝天旱,都有这闲情逸致出来赏花绘画,我才能得这意料之外的进账。”
“哈哈,过奖。”傅泰及笑道。
喜多多话里明显含有取笑他的以为,他却不以为意,反以为荣。
一个看似五六岁的小男孩跑过来,边跑边叫唤:“豆豆,林夫子已入课堂,赶紧回去。”
喜多多问那男孩:“令狐炎,令狐郎中有没有讲今日要我随诊?”
令狐炎道:“爹爹讲,难得有这大好的美景,今日不用上课,你可以好生休息。”
“噗——”他话音刚落,傅泰及就喷笑出声:“莫不是你娘亲又跑去哪里玩了吧。”
令狐炎没有理会傅泰及,拉起豆豆就跑。
五年前,林夫子应花芒种之邀,到了喜家庄给花芒种和喜多多上课,后花芒种成亲,林夫子跟着花芒种进傅府,教花芒种如何在复杂的环境下生存。
在傅府呆了一年多,直至确定花芒种能够自保,她再回喜家庄,潜心教授喜多多。
三年前,林夫子随喜多多从喜家庄搬出,依旧在喜家执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