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澄恢复知觉的时候,虽听到有鸡鸣、狗叫声,却不知身在何处,为了安全,她仍然闭着眼睛装昏迷。
但她感觉到自己是躺着,因为身体下传来硬木板的触感,她轻轻动了动别在背后发麻的手腕,知道自己已被绳子绑紧,就连双腿脚踝也无法动弹,而且嘴巴无法张开,嘴唇上应是被人封了胶带,记忆遭吞噬前的最后清醒,就是安心那句娇怯怯的呼唤……
她的脑子飞快的运转,把最近与自己相关的所有事情全都过滤了一遍,基本上可以肯定自己的猜想了,心底忽然升起一股透骨的悲凉,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她又何苦要一次次对自己出手?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要把她抓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可惜,就在她的很多个为什么还没人给出答案时,耳边忽然响起杂乱的脚步声,她的听力很好,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断定是两个人。
“哎妈呀,她为啥还不醒?”有个听上去十分年轻的男子音嗓略带慌张地叫道。
“管她呢,她把阿笨的门牙都踢掉了三颗,嘴角还缝了三针,你还有心同情她醒不醒?”另一个同样年轻的男子声音愤愤的说着。
“阿毛,不会是我们的药用过量了吧?”又是那个先前说话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安。
很快的,就有带着烟草气息的手指伸到程澄的鼻子底下探测气息,忽然地,她的肩膀就被人猛地推了推,“醒醒,快醒醒……阿土,我感觉她呼吸很微弱,你快去拿杯水过来。”
被摇得晕头转向的程澄听到这句话时不得不假装醒转,微微睁开了双眼,骤然见到俯在眼前的蝙蝠侠与变形金刚的两张面具,立刻假装被吓了一跳。
“还好,还好,她终于醒了。”身形较为瘦小的阿土似乎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醒来咱也别怕,我看昨晚咱给她捆绑的绳索够牢固了。”高大的阿毛好似为阿土打气,并用商量的语气指了指程澄。“来,咱把她扛出去吧,那人下午才来验货,我们一会要在外面看期货盘,免得时不时的还得进来看她。”
阿毛立即赞同的点头。两人合手并脚把程澄从房间抬到外面,安置在了一把老式的木椅子上。
搬动中接触到程澄带有乞求之意的眼睛,阿土迟疑了一下,面具后的目光抬起看了看阿毛,见阿毛只是撇撇嘴并没有出声反对,他摸着脖颈上那片沁着血痂又带淤紫的印痕,对程澄说话的语气颇为豪爽,“说实话,作为跆拳道爱好者,昨晚我很佩服你的身手,但是,你……保证不能喊叫?”
一听有希望,程澄立即点头。
“唰”一下,嘴上的封条被撕开,窒息感随即散去,她甩甩头,深深呼出了一口气。
破旧的屋子里几乎家徒四壁,仅有一张破旧的布艺沙发,一张看不出年代的木茶几和三只灰糊糊的木椅子,唯一的现代电子产品就是屋子正面墙上的电子挂钟在喀喀地走着,时针正指向早上八点四十五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