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我,糊涂了!”老黄轻拍一下脑门。
“或许,正因为这个大活儿还没彻底完工,东家没有做太绝,虽然没给画钱,但还是帮着他们把画做旧,而后再让他们自己卖了赚钱。”
“有道理。”老黄点点头,转而说道,“这镜心的问题,是因为他们自己画蛇添足,先简单装裱了。那上官周的那幅画,就是印章所用印泥的问题了?”
“对。如果东家是谭家,印泥的问题估计是过不了关了。不过还是有些奇怪。”
“你是说为何谭家不提供上好的清代印泥?这个,或许是提供了,但却用光了或者丢失了,他们又自作主张呢?”
余耀点点头,“这倒是也有可能。起码这一女一男两个年轻人,感觉都有些过于自信。”
“你好像掉进去了。”老黄起身踱了两步,“我劝你啊,远离是非。”
“我有数。最起码,如果有人来要画,我就还回去。”
“我说你当时就不该留,就像我今天这样。以你今时今日的情况,留一幅仿画又有何用?”
“没事。”余耀含糊了一句。老黄不知道万历髹漆贴嵌螺钿御笔的事儿,余耀也没法儿解释。
就如余耀所猜,这根老画轴,是谭家帮忙装裱做旧附加的,只不过他们也没发现画轴之中另有乾坤。
如果所有的仿画都顺利卖出去,谭家估计不会再多管,但是当场被识破,扣下了画,小心起见,应该会处理妥当。老黄不留画,小古不多说,那就不会有麻烦。
只是余耀没想到,谭家来得如此之快,而且来的是谭心定。
第二天下午,余耀正在格古斋喝茶,谭心定独自一人上门了,手里还拎着两个精致的礼盒。
“余先生,久违了!”
“哎呦,谭兄,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本来是到沪海公干,有朋友介绍,到江州来收几幅老画。这到了江州,不能不拜会一下余先生啊!”
“什么好画?我这在江州都没听说,谭兄的消息真是灵通啊!”
“余先生眼力高,那看得上小打小闹的玩意儿?”
两人寒暄几句,谭心定不由看了看店门,余耀上前关了店门,又泡了一壶茶,“前一阵到西南一带,带回来一些滇红春茶,谭兄尝尝。”
两人喝了几口茶,余耀再没问画的事儿,谭心定笑了笑,自己又接上了,“什么事儿都有意外,其中有一幅画,我都付了定金了,结果被货主给卖了!你说说这事情!”
“还有这种事儿?那货主得赔啊!”
“货主家里有困难,我这个人心又软,收回来就行了。”谭心定看了看余耀,“不过这还真是巧了,那幅画,货主说是卖给格古斋了!不知是余先生收的,还是店里的伙计收的?”
“卖给这儿了?”余耀敲了敲太阳穴,“最近没收画啊?噢!谭兄说的是被我扣下的那幅吧?”
“扣下?这······”
谭心定肯定是知道被扣下的,不过他的表情和反应都挺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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