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公子大大方方不置可否地将云间看着,嘴角仍噙着懒懒的笑意。
“嗯,我下流。”他回道。
“你卑鄙!”
“嗯,我卑鄙。”
“你无耻!”
“嗯,我……”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云间问着,已经羞愤得用被子把脸蒙了起来。
十三公子伸手剥开她蒙在脸上的被子,身子凑近了一些,将她封闭在墙角紧凑的空间里。他懒洋洋地笑着,无辜地道,“做了什么,还不都是跟你学的。”
云间听不懂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教他卑鄙了,她教他下流了,他分明就是天生的。
“忘了?”十三公子问。
云间紧张地垂下眼睛,那人欺身上来,“本公子再帮你回忆回忆?”
云间紧张地缩成一小团,这时候说什么都不好用,一咬牙,挤出眼泪来,夸张地抽着鼻子。这便让十三公子很不高兴了,指尖用力地抹去她虚伪的眼泪,不悦地道:“你委屈什么,本公子昏迷的时候又不是没让你睡过,我还你一次怎么了?”
云间得到了准确的答案,咧着嘴伤心地哭起来,十三公子再次试着剥开被子把她拎出来,不成功,索性自己也往被子里钻,云间紧紧地抱住被子,“你别碰我……”
他咬牙切齿,奋力地扒被子,也只能扒出她一只小耳朵,凑在边上道,“我不碰你,你身上那鬼画符一样的东西是什么,我不碰你,让别人瞧见你试试!”
云间听他这样说,便也冷静了一点,他说的有道理,十三公子虽然嘴贱,但是嘴巴还是比较紧的,那张军阵图,他看见了总比别人看见了好。
她抽了抽鼻子,哭声渐渐停止,十三公子心里得意,继续在她耳边道,“我不光剥了你的衣裳,还帮你洗了个澡,还将你抱到了床上,你不知道你在床上的时候有多乖,本公子……”
云间已经听不下去,破被而出,扬起脸来目光凶狠地将十三公子瞪着。
十三公子虽已经习惯了她这张花脸,但是猛地一看见,还是被唬住了一瞬,伸手去摸她的脸,“你承认了?”
“我承认什么?”云间不耐烦的模样。
这便轮到十三公子委屈了,“承认山洞里,趁着本公子神志不清,将本公子吃干抹净,还不想负责。”
“呸!”云间瞪他,“分明是你自己做的春梦,硬要怪到我头上,下流!”
“怎么可能是春梦,本公子醒来的时候,腰都酸得……直不起来了。”
“那是你肾亏!”
“你!”
十三公子打死也不信这种事情上自己能认错人,并且她可以看不起他的作风,但决不能看不起自己作为男人的能力,说到这里,无论如何要掀开被子与她大战一场。
云间自是无论如何都不肯答应的,两人便就着一张棉被扭打起来,打得一张不太牢靠的小床吱扭作响,安康站在门外,听着这动静,既急着将他家公子叫出来,又不太好意思进去打扰,只能叹着气来回踱步。
此役终是以云间的筋疲力竭而暂时停止,她被他压在身下,委屈地撇嘴,又挤出泪花儿来,撇过脸去呜呜地、哽咽地,“你又欺负我,我都是个要死的人了,你还这样欺负我,疼……”
“哪里疼?”十三公子紧张起来。
云间闭着眼睛胡扯,“疼,哪儿都疼,肚子也疼,腿也疼,哪里都疼……”
其实也并非完全胡扯,雪原山洞那次她回来之后,是真的浑身上下哪里都疼,她那要死不活的小身板儿哪经得住那样的摧残,腹痛了好几天才缓和过来。
十三公子蹙眉,“我又没碰你,你疼什么?”
“你没碰我?”云间大睁着眼睛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