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冲敛了思绪,随着掌柜的去了厢房。
两人落座以后,掌柜的马上吩咐人去备了两套赶紧的衣袍来给二人换上。
云冲紧绷的脸色缓和些许,“多谢。”
掌柜的连连笑说,“两位爷无须客气,相逢即是缘,咱们能在这么个大雨天遇到,可不就是冥冥之中早有安排么?二位且稍待片刻,我让人给你们煮茶。”
云冲抬手制止,“茶就不必了,我们歇一会儿就走。”
顿一瞬,“对了,你方才说那姑娘的货是什么东西?”
掌柜的如实道:“是她自己做出来的新型面脂,全是给太太小姐们用的。”
云冲一想到刚才瞧见的那张脸,脑海里似有什么一闪而过,他鬼使神差地出声,“能否让我瞧瞧?”
掌柜的很快把云初微的蜂胶面膜和芦荟胶取来。
云冲接过,放在手心仔细端详片刻,沉声问:“这是最后一套?”
“嗯。”掌柜的应,“若非今儿下雨,最后一套早卖出去了。”
“既是最后一套,那便出售给我罢。”云冲从腰间取下钱袋付了银子。
林朗不解,趁着掌柜的出门之际,低声问,“侯爷,您要这东西作甚?”
云冲道:“太后大寿,我奉命归京,总得给静姝带样礼物才是,方才听掌柜的说起,这所谓的‘蜂胶面膜’和‘芦荟胶’,似乎是顺天府没有的东西,想来静姝定会喜欢。”
云冲嘴里的“静姝”,便是东阳侯府长房嫡女、云冲的女儿云静姝。
事实上,他之所以买下最后一套,并非全是为了云静姝,而是讶异于初见方才那位姑娘时心头的异样。
他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只隐约觉得似曾相识。
云初微出了后院,直接往账房提取自己今日所得收入便带着梅子走了。
主仆俩去了她们自己还在装潢的那间铺子,里面有一间厢房是专给云初微设的。
雇佣的小厮进来奉了茶后,云初微便懒洋洋靠在放了软垫的圈椅背上,梅子则是盘腿坐在炕上数银子,一面数一面吞口水,“天啊,仅仅一天就赚了几百两银子,那要是咱们下次的货多发一点,岂不是得赚翻了?”
云初微笑嗔,“那可不行,一次只能发五十盒,市场规则就是这样,物以稀为贵,几百盒我们能做出来,可货一多,物价就得跌,况且,一次性做几百盒,质量也会有所下降,这种自砸招牌的事儿,我可不干!”
“对对对。”梅子醒悟过来,“正是这个理儿,还是姑娘想得周到。”
云初微看了一眼炕上白花花的银子,“一会儿留下一百两,咱们先去绸缎庄买布料,再去多买几扇猪肉几只鸡和几袋大米带回去给作坊的人改善改善伙食,其余的都存进钱庄。”
梅子笑嘻嘻地道:“也是,入夏了,姑娘该做新衣裳了呢!”
云初微挑唇,“不单单是我,我爹,赵伯还有你,都要做新衣裳。”
梅子惊得张了张嘴,“奴婢也有?”
云初微笑着点头,“就当是给你这段时间的辛苦奖赏。”
梅子欣喜若狂,一骨碌从炕上下来,对着云初微盈盈一拜,“多谢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