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三行无可无不可,反正两人的目的都是一样的,就是来求证楚辞身上的疑点到底有没有合理解释的,不管黑猫白猫,抓到耗子就是好猫,而且他也很想看一看,文沫的那套究竟有没有用,眼见为实嘛。
早上十点左右,大约是小区里最安静的时候了,上班的此时还未归来,大点的孩子虽然放假了,多数也不会选择地面温度接近四十度的天气在外面疯跑,除了坐在各个树荫下乘凉的老人外,小区里几不见人影。而闵三行的目标就是这些老人。若论一个小区里谁对住户的情况了如指掌怕非他们莫属了。
罗玉珠被害的消息他们这些老街坊应该已经听说了,在看到两个身穿警服的人过来打听罗玉珠及其儿子儿媳的情况时,没有人表现出惊讶,倒都很配合很健谈的样子,七嘴八舌地打开了话匣子:
“小罗是个很传统的女人,这辈子不容易啊,年轻的时候吃了很多苦。她男人死得早,婆家没个亲近人,娘家还靠不住,又拉拔个半大小子,刚开始几年常年吃不上荤腥。可她是个要强的,有人也给她介绍过让她再走一道,可是她怕后嫁的人对儿子不好,愣是一个人撑着,什么脏活累活,只要能挣钱,她都干,生生把自己当个男人使,唉,好不容易熬出头了,儿子大了出息了,她就干等着享福了,却又让人给害了,唉,可怜啊!”
“他们一家搬走得早,得有七八年了吧。也不知道为什么,住得好好的,突然就走了,我们这些老街坊知道信儿的时候人早就走了,这房子一直空着,也不往外租。我们这小区的房子不要太好租啊,周围什么都有,上班的,上学的都租得,还有人专门来咱们这打听呢,租金给的高高的,他们家真怪,送上门的钱都不要。”
“我们家住得远些,离这四五排楼,跟罗玉珠不熟,却对她那儿子印象挺深。是姓乔的吧?他十七八岁的时候,让我撞到过一回两脚踢死一条大狗,脸上那表情凶狠得哟,真吓人。好像是那狗本来也是小区里一家养的,平时溜狗那家也不拿个绳牵着,又高又大的大狗,站起来都得有我高了,估计也是吃得好,养得膘肥体壮的,猛得看到是挺吓人。那天也不知道怎么的,这狗就跟疯了似的,一个劲地往罗玉珠身上扑,咬着她的胳膊不松口,眼瞅着胳膊上血都流出来了,罗玉珠哭得挺惨的,狗主人哪见过自家狗伤人的阵仗,愣在原地也不知道上去拉开那狗。她那儿子正好放学回来,看到这一幕眼睛都红了,上去一脚踢狗脑袋上了,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把那狗踢得立刻松了嘴惨叫一声,夹着尾巴就想跑,小乔根本没给这狗机会,哪怕狗主人连拉带拽,也没能改变自家狗被活活踢死的命运,就在狗死了之后,小乔还不停手呢,一个劲踢,最后还是让罗玉珠给拉开的,娘俩才回的家。小乔的神态都有些不对,根本毫无理智,可把我给吓坏了。”
“啧啧,这有什么稀奇,乔之洲跟罗玉珠什么感情,别说为她踢死只狗了,杀个人都不算新鲜,人家啊,可是出了名的恩爱。”远远的,周奶奶扭着屁股走过来,人还未至,话就已经出来了。
一见是她,树底下一堆人分分钟作鸟兽散,走得干干净净,足可知过来的人人品不怎么样,不过这样的人,其实在一定程度上会受警察的欢迎,他们嘴里,也许就有鲜为人知的内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