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的瞬间转变,让文武百官没有想到的是就凭李秋生一个被绑这人的微弱之力,居然可以让牛逼轰天目中无人的梁王掉入了他预设的圈道,最后落得了一个百口难辩而又自认其罪的下场。
太后梁氏满眼含悲地走上前来,一脸动容地俯视着眼前伤痕累累而血迹斑斑的李秋生,轻轻嚅动她那半涩的干唇叹道。
“秋生啊,你真了不起啊。这情形和气度以及外在的气质,也是在这般年纪,多么地与你那‘河阳王’的亲爹相像啊。可惜家的命运怎么就这么苦呢?不但辜负了当年英态气爽的‘河阳王’,就连你也无能援手相助,一任你飘落风尘的十多年,经历人间之苦,世间之痛。衰家有愧于‘河阳王’,更是有愧于你。因为在你成长的过程,我缺失了做为一位奶奶对孙儿应有的关爱。”
“可是,在这十几年的风风雨雨里,奶奶又何偿不想拥这一份对你深挚的爱呢?可叹世事弄人,人间骨肉分离罢了。”
突然听得太后梁氏这样毫无掩饰的一说,已经被两个待卫前来解脱绑缚之后的李秋生愣是一惊,心里就漠然涌起了一股无言的感动和心酸。他真的不知道太后梁氏第二次这样当着他的面说这些话语的时候,他的心里有没有相信过事情的真相况如太后梁氏所说。他李秋生就真的是那个什么‘河阳王’的遗孤和后裔吗?他李秋生真的是可以一步蹬天,落迫街头无人理会的小瘪三可以是山鸡变凤凰吗?此时,李秋生第二次在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望着眼前这个已经有一些风烛残年的老大婆,心里竟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相信她的一席之话,一片流露的真情。
李秋生只是惊若木鸡地耸立在当中,好像对于什么的问题情景,他再也不想作出明觉的答案一样,埋藏在心底运载他来说未偿不是一件好事。
被高堂之上李天昭大声瀑喝着要捉拿起来的梁王,此时却是一股脑儿扑愣在了自己一手制造的惊恐之中。他蹬目怒视着眼前已经获得了自由行动和陷入憔虑的李秋生,恨恨地疯狂笑道。“小子,你若果真是当年‘河阳王’的遗孤和后裔,那我梁王今天能栽在你的手里也不算冤枉了。”
说着,朝堂之下的梁王又苦苦一笑,突然大声喝道。“苍天有眼,果不其负。纵然作恶多端能逃一时风浪,操纵王权。但终究是难逃法网,罪犹遗孽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时候一到,阎王恶鬼自然上报。”
李秋生稍然走上前去,猛然盯了梁王正好,一甩被他们打乱的蓬松头发说道。“梁王,古语有云;朝闻道,夕死可矣!你现在能翻然醒悟过来,也不失为正本清源,掩卷深思。我李秋生现在所能送给梁王的,可能也只有这衷心的一句了,请梁王记好了。”说着,李秋生又深深地向梁王鞠了一躬,转身再不看梁王一眼。
要此之时,梁王好像是突然之间得了佛意的信徒一样,从从容容地看了李秋生一眼,脑中瞬间又构勒出另一个人久远的身影来,仿佛和眼前这个形神相似的年轻人一样,让他猛然脑洞大开,而另一个人的影子和点点滴滴便在他的心涧由然而生。
濛胧中,梁王似乎听到有一个声音在悄悄地召唤自己一样,迫使着他迷茫的眼神又聚焦在了一处,慢慢构勒出一个极其形神相似的‘河阳王’影子来,仿佛就站在他的面前,笑嘻嘻地向梁王招手说道。
“梁王,我的好皇叔,我来了。久别重逢,你还好吗?”
梁王的心里霎时繁衍出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直冲击着他那颗极力回忆往事的脑袋,苍茫的往事一片一片浮现和清白开来。
二十多年前,梁王和‘河阳王’还是一对至情交契的好叔侄,他们二人无忧无虑地生活在京城与皇宫中。相交之际,好得一天到晚,开影不离,简直就是一对狗不离貂貂不离狗的莫逆之交。
由此熟悉和不熟悉的人,只要看见二人粘连在一起乐悠悠的样子,大都以为他们必是一对情同父子衣同手足的父子之交。那时,就连先皇李中兴对梁王和‘河阳王’这一对叔侄情深的皇家之人,亦是另眼相待,宠爱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