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柔光清爽,云层里的繁星皆不敢露出头来,生怕会惊扰了如此静逸的岁月。
久久不能睡下的云长风打开有些陈旧的窗子,明眸望着此刻的孤月,似是有感而发。抓起一张纸来,放到桌岸,拿起秀才大爷丢的那根紫檀狼毫笔,坐在桌前,捏起长袖写起东西来……
修长的手指舞动着毛笔,在泛黄的纸上隽刻下一个又一个苍劲有力、大气磅礴、杀气腾腾的字来:
一剑杀一人
教我杀尽天下负心人!
刚一写完这几个大字,云长风如同打了一场胜仗一般,全身大汗淋漓,气虚畅通,实在是爽快……可是终究只是刻于纸卷上的涛涛恨意,有个屁用!
是时候学武了!
云长风笑眯眯的一把撕了费劲心神写的几个大字,站起身来,世上再无读书的云长风,只有武夫云长风。
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心胸放宽了不少,刚想去关上开着的窗户,一个身影在他的惊呼声中掠了进来。一脚踹开了碍眼的凳子,冷冰冰的眼神直直的盯着他看。
云长风惊愕,是那个抢他烧鸡的那个疯婆娘,这么快就发现了。负起一只手,板起脸来,正色道:“这位女侠为何要深夜闯入我的房间,莫非你是采花贼!”
女人抬起头来,露出一张恐怖吓人的脸来,冷冷笑道:“小子,这么快就忘了我了,还记得姐姐是怎么说的……”
云长风连连摆手,一脸认真,否认道:“这位女侠何出此言,我什么时候见过你了!莫要说笑了!既然你不是采花贼,那就请快快离去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终究会坏了我的名声,还望这位女侠自重!”
女人恐怖的脸上猛的抽了两下,一脚踹飞了刚欲开口的云长风,怒道:“混帐,还想骗老娘,当老娘傻啊!”
你不傻,可你疯!这句话云长风自是不敢说,装疯卖傻叹了口气说道:“唉~既然如此,我就实话实说了,是不是在山下遇到个长得和我一样的人?”
脸上有恐怖刀疤的女人不知这货要说什么,轻轻点了点头。
“他是不是骗了你?”
女人不假思索的又点了点头。
云长风起身站了起来,深深的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的说道:“看来我那个混帐弟弟又骗人了。女侠不知,我有个一奶同胞的兄弟,不识大体,总爱学那市井流氓混混,哪像在下这般认真苦读学问十几年,更是精通百家经文……
若是我那个弟弟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我便代他承受!还望女侠莫要再找他的麻烦了!莫怪,唉~”
女人呵呵一笑,啧啧叹了数声,看得云长风心惊胆跳,最后说道:“小子,果然会骗人,真不知谁能教出你这么个滑头来,若非姑奶奶跟着你转了半天,岂不是再被你骗一次……”
话音刚落,云长风被一脚踹飞,撞倒了数柜书架,这一脚力道相当的大,摔在地上的云长风疼的似乎快要喘不过来气了!刚欲开口,又被掠到身前的疯婆娘一脚一脚的踹了起来……
“你这个疯婆娘……”
这时一把缺了个恐怖大口七环大钢刀刮起一道霸道的刀罡,震得疯女人连连退了数步才稳住身脚,整间屋子更是摇摇的晃了几下。
“谁他娘的,竟然敢打老子的儿子,不想活了?”抗起缺了恐怖大口的七环大钢刀的云薄天不知从哪里飞身掠到了云长风身前,阴森的吼道。
疯婆娘盯着大胡子粗狂面貌的一双眼睛似有火在燃烧,嘴里平静的吐出两个字来,“儿子!”
倒在地上的云长风很配合的重重点了点头。
云薄天看清了疯婆娘的面貌,呆呆的说出一个名字:杨大妞,说完,完全不理躺在地上的宝贝儿子,扔下时刻不离身的大刀,惊恐万分的慌忙掠了出去,速度没法形容啊!
“杨二狗,给老娘说清楚,谁是你儿子?!”疯婆娘疯了一般追着云薄天狂吼道,声音怕是比佛门传承了千年的狮子吼还要惊人。
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的云长风,错鄂的望着不知跑到哪里去的两人。顿时明白了现状,这两个人之间的故事非同一般啊!又骂了声,驴操的云大胡子,惹出来的事,还要云大爷代你受过。
大胡子的艳福还真是着实不浅啊!云长风哈哈大笑两声,疼得龇牙咧嘴的捂住被踹的胸口,坏坏的想到,看来得去找二牛打个赌,就赌大胡子身上的伤到底是单还是双……
笑了一会,一脚踢开了那张恨意滔天的黄纸,无奈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