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眼里没有我、没有郡主、难道也没有吉妃娘娘!这里是咸宁宫,谁的地位不比你高?你是有恃无恐吧!只可惜你依靠的宣瀚现在不在,所以没人能护着你!”
亭欢眼皮也不抬,“我不能喝酒,不想吃东西,和眼里有没有谁有什么关系。”
“殿下……现在她不饿,等饿了自然会吃的……”怀荫郡主慢悠悠的说,宣渤只阴阴的一笑不再说话,仿佛很听她的话,亭欢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此时站在亭欢身后的千春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声音格外清晰,不由得的面上一红跪下道“奴婢失仪了”
吉妃懒懒道:“就这么一句失仪就算了吗?自己掌嘴二十下吧!”
亭欢的目光冷冷的射向她:“她是被这大殿里的浓香薰得咳嗽,我也正不太舒服……”说着也咳了两声,“娘娘是不是也要掌我的嘴?”
“娘娘,这香虽好闻,却并非人人喜欢,想必婢女也是无心的,掌嘴就不必了吧……”吉妃笑着嗯了一声:“到底是郡主有教养又大度……”
“好吧,我先去更衣了……”她这个尾音拖得人头皮发麻。
酥姬也教过亭欢各种尾音和语调,可以说,任何一种都不是这般做作,吉妃想要有女人味,其实只要见见酥姬就知道该怎么做了,现在这个样子简直令人作呕。
她变得完全不像她了!就连宣渤也阴阳怪气的,这对母子是受了谁的蛊惑呢?亭欢把目光调向离着自己两米远的叶芝凝。
叶芝凝也在注视着自己,带着一个胜利者般挑不出毛病的温婉笑容,明明没有破绽,但亭欢体内就有一个警铃在摇响。
两人对峙了片刻,叶芝凝站起身道:“芝凝马上要为娘娘助兴伴唱,殿下和亭欢姑娘请稍等片刻……”说完缓缓起身,像一朵迤逦的云慢慢来到场地中央。
“听说你几日前是和宣瀚出去了?”宣渤突然问亭欢。
亭欢不理他,只是端坐着不动,她讨厌这里,讨厌这个香气,要不是想弄明白吉妃到底怎么了,她绝不会坐到现在。
“私自出宫是违反宫规的你不知道?”宣渤虽然在质问,却始终不用正眼看着亭欢,那种半侧着脸,斜射过来的目光让人觉得十分不尊重,亭欢突然打断他:“可否打开窗透透气?否则恕亭欢一刻也不便坐下去!”
“我没让你走,你就不能走!”宣渤倏地站起来,环抱着胸蔑视着她。
亭欢青着脸慢慢站起身,“大殿下特许我可以自行决定是否参加宫里的宴请,皇后娘娘也开恩准许的,想来那日殿下也在场……亭欢告辞了!”
“站住!否则别怪我动手!”
亭欢正欲反击,耳边却传来绮丽酥甜的歌声……像蛇信一样钻进人的耳朵里,亭欢站住转过身来,叶芝凝站在一个绿色高台上目光迷离的吟唱着,随着节奏还在慢慢的摇摆。
一身戗银丝半透明紫红色丝裙的吉妃缓缓走进舞场中央,开始起舞,她脸上带着朝拜一般的神圣表情,不得不承认,她的舞姿既妩媚又不乏力度。
这歌声竟没有唱词,带着旷野中莫测的气息,还带着质问生死般的迷惑……似乎在哪儿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