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基地外传来的震动明显的影响到了基地2层正在对峙的两人,大量的沙石和尘埃从天花板上被震落下来。
杯伯拿感受着脚底强烈的震动,吃惊道:“这强烈的震感是怎么回事?‘煞光’的计划吗?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杯伯拿的问话并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应答,回看坤庐,他仍是双脚分开着一个漂亮的角度,右手横放虚握利剑“皇”。左手上弯过颈,却不拔剑,只是在七剑之间虚握着,头部深深的埋了下去,已经没有了生气,活像一个死人,一具快风干的尸体。
但他的眉宇、青发与衣襟却是活的。
周围没有风,却是衣襟飘摆,像一个生物。一种在索美米亚**王杯伯拿的脑海中不应该存在的生物,一种不该存在的生物让杯伯拿胆寒。
会输!一旦出手的话就会输。
杯伯拿的意识里忽然出现了这个荒诞的想法。他连忙抓紧拳头克制住了这个想法。
混蛋!杯伯拿暗暗朝自己骂道:我在想什么呢?怎么可能会输,十亿蜂皇葬世劫只用了两次已经把这小子几次逼到绝境了,而异境荼乌可是比十亿蜂皇葬世劫还要厉害十几倍的东西。秒杀,必定是秒杀。完美的将他击杀到尸骨无存。只要发动异境荼乌,只要发动异境荼乌,只要发动异境荼乌…………就会漂亮的――――结束一切。――――――――――发动吧!
九剑之主坤庐像鬼怪一样的立在那里,不声不响,不避不让。
杯伯拿的动作硬生生的停住了:――――要小心,还是要小心才好。不,小心是必须的。
杯伯拿的思绪开始混乱了,他现在在自己一生的最后一战中面对着空前的压力,他的行动明显与他开始的判断出现了偏差。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眼睛茫然的四处搜索着突破口,可是他虚弱的身体已经不能让他做这些沉重的脑力劳动了。拖下去绝对对坤庐有利,但是…………。无法动手,杯伯拿无法下手发动异境荼乌。因为坤庐现在灵异的样子唬住了他。让他不自觉会想:万一,万一的万一,万一的万一的万一自己输了,……那自己的一生不就真如泡沫堆积起来的城堡一样虚妄吗?
基地的震动仍在持续着,无边的寒意渐渐吞噬着人的身体。
原来,杯伯拿一生所受的膜拜与推崇竟是他此刻最沉重的枷锁。
等等,杯伯拿的视力集中在了某个物品上,一个灵感忽然出现在了杯伯拿的脑海中,突然的不像是他想出来的,倒像是上天的恩赐。――――――不需要太复杂的动作,根本不需要。很简单的,很简单的刺探。就像小孩子打架前将地上的沙子踢到对方身上一样的,一个激怒对方的刺探。
胜利的狂喜扭曲着杯伯拿的脸:一句话,有一句话可以让他冲动起来,只要可以改变他现在这个灵异的状态,只要一瞬间,――――――――抹消了,那万一的万一的万一存在。
杯伯拿站直了身子,嘲笑道:“我们似乎都有沉默了好一阵了吧。轻松一点,轻松一点,太紧张不怕留下后遗症吗?真是的,大家都好紧张,一时间谁也无法出手了吧!”
坤庐默不作声,他的灵魂似乎已经脱离了他的躯体,反倒依附在了他的青发和衣服上。他的青发和衣服在那里不规则的摆动着,散发着灵异的,蓝se的光。
“皇室卫仆珍刃――――罗克玛亚之剑。”索美米亚**王杯伯拿忽然把话题插到了不相干的地方,残忍的笑容忽然出现在了他的脸上,他即将攻击的地方便是对手最脆弱的心灵要害。他道:“大祭司的记xing真好,还记得它的全名,虽然是我亲手赏赐给渡霜天的,但已经完全记不起罗克玛亚之剑这个名字了,必定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嘛。不过些事情还是记得的哦!比如你的师傅――――――――――――――――――像一条狗。”
坤庐不变,但他的青发和衣服明显颤动了一下。
杯伯拿的嘴角发出了yin森的笑声,活像饿鬼在咀嚼活人的躯体:可以的,可以刺激到他的,我看过他与大祭司的战斗,大祭司曾提到过他的师父和他的剑,只此一次的,我看见了坤庐不带任何计谋和把握的卤莽的冲了上去。――――――死穴,渡霜天就是他的死穴。
杯伯拿继续了自己的攻势,道:“师傅做了妖族的走狗,徒弟却在与妖族拼死战斗。喂喂,不是说笑吧,真是糟糕的师父啊,只会在徒弟的面前做反面教材,一点也不值得你尊敬吧。你大约也是一直以他为耻才会努力执行‘新奇袭部’的任务想要一洗叛徒门徒的耻辱吧,忽然有些可怜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