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血霉了都,怎么就进了这个破庙呢。
顾曳:“.....”
口味这么重啊.....
淮山由着她们在死之前贫嘴,只笑嘻嘻的:“你们没说错啊,在下的确喜欢**,你们不知道尸体上那味儿混着美人儿的香,可是这世间最迷人的味道,还有尸体上炸出的油.....你们吃过油炸豆腐吗?没吃过不要紧,等一会你们就会变成油炸豆腐。”
他笑嘻嘻,笑眯眯,这破庙周遭又都有谁呢?
东面一个人,带着蓑衣斗笠,踩着木屐,一只手正常,一只手却是白骨。
不知是人还是死人。
他那斗笠是新做的,用雨伞做的,用那白骨手做的,心灵手巧不?可斗笠上上覆着一层人皮,也是路上顺手逮着一个人剥了皮。
他最喜欢人臀部上的皮,娇嫩,比脸上皮肤好。
南面一个人,面相丑恶的老妇,脸上有俎,却又上了诸多的妆粉,这模样顾曳只在茅山赶尸里面见过——当然是被化妆了的尸体。
西面也是一个人,一个小孩儿,长着五只手,脑袋斗大如牛,五官畸形,长着四只眼,其实像是死婴。
北面就是侏儒淮山,他后面已经无声无息站着七个人了,七雀!他的贴心护卫,也是最诡异的杀戮者。
也是妖,妖气森森。
鬼妖邪道都有,果然很多元化。
基于这种境地,夜灼并不在意跟顾曳的敌对关系,拿得起放得下,所以她给顾曳普及了下知识:“白手剑客,尸面老妪,吃婴鬼,蜃楼三大乾坤上人,也是我们邪道排名赫赫的人物,加上七雀....你可比我出息多了,年纪轻轻,这么惹人重视。”
大唐道院派出去杀她的人可远比不得这些人。
逼格不一样。
顾曳对夜灼的冷嘲热讽不以为然,又吃了几颗丹药,说:“邪道的人都这么丑啊,看来你算是拉高他们平均水平线的,难怪我以前舍不得杀你。”
夜灼:“......”
你是在用生命来嘲讽羞辱强敌,又用生命在调戏旧敌?
夜灼不说话了,因为她隐约察觉到了——这个人不太对劲。
是故意的吗?
淮山也觉得不太对劲,他眯着眼瞧着破庙里的人,顾曳在故意激怒他,想要诱他进去?
吃婴鬼有些不耐烦,“淮山,动手吧,这女人身上的肉很香....”
白手剑客说:“你不是一向只吃婴儿?这女人的肉归我,我要下酒。”
尸面老妪:“我不喜欢她的脸,可她的脸皮归我。”
三人都想动手,淮山却在犹豫,他一向多疑,这顾曳在他的档案里面也被规划为狡猾聪明的人,决不能因为她年纪小就轻视她,毕竟死在她手里的强者都有一小山多。
可他已经如此重视,如此费尽心机以龙王阁将她剥离洛阳道远,又让她跟李氏皇族不两立。
难道还不行?
他有些怀疑这个世道了,也不想把自己放得太低。
目光闪烁中,身后水声哗啦。
一个人从水中出来,是一个人。
一个老亲王,安亲王。
夜灼看到此人的时候眉梢动了动,这才懂了顾曳这人为什么会掉人家局里。
这就是皇族内奸跟蜃楼合谋搞出的事儿嘛。
也是顾曳这人多管闲事,白白惹了祸患。
“还等什么!老三他们告诉我,斩龙他们快来了,还有沈青玥三人,那女人也是聪明,并没有出手,而是要求一起,斩龙他们已经答应,到时就不好下黑手了,必须尽快解决她!”
安亲王一开始以为自己能解决顾曳的,但后来被抽了一次劈了一次,便发觉后续计划很有必要,这才舍命吊着顾曳引到那码头。
如今已经成功大半,可不能再出意外。
淮山听了这事儿,纵然心中还有些疑窦,却也知不能浪费时间,毕竟机不可失。
于是手掌动了动。
白手剑客、尸面老妪跟吃婴鬼终于动了!
夜灼几人只须臾就看到破庙外面阴风阵阵,鬼哭狼嚎,像是到了地狱之中。
地上窸窸窣窣,有鬼婴密密麻麻攀爬,老妪手中的拐杖每点地面以下,地上就长出一条条吞吐尸液的怪藤,这怪藤很是恐怖的,每一截都是血骨血肉,腿骨手骨香蕉,手掌就是枝叶,尸液就是从上面吞吐出来的。
这就是邪道手段?
白手剑客的剑不那么可怕,因为剑客们最大的手段就是剑,其余的都不必多修饰。
于是剑出,鬼婴来,尸藤来!
俨然三人是要联手的,一点都不自大,一点都不给顾曳生还的机会。
这就是蜃楼淮山的谨慎,甚至连七雀也起了妖力,蓄势待发。
夜灼知道生死就在一线之间——在顾曳的一线之间!
顾曳还是坐在那儿,在鬼婴爬进来的时候,她正面临着破门外,也正对着芦苇前淮山。
她眯起眼,勾了唇,朝他咧嘴一笑。
淮山突兀得抽了眼角。
难道.....
“假如双方都聪明狡诈阴险不要脸,输赢该怎么办呢?”
她双手叠合。
“看脸!”
长得美的人双手一叠合,五根手指上起了恐怖的光火,那光火是十个字,不,应该说是无数个翻滚焚烧的微笑降字,火焰一条条窜行在她身上,缠绕。
火生莲吗?
夜灼知道,属于顾曳的套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