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柔纵然大气,骨子里也是温柔的,这样的温柔让饱受那疯男人折磨的顾曳顿时眼眶红了。
“柔柔啊~~”
“诶~还痛?”岳柔难得见顾曳这般羸弱,也是,此刻顾曳手脚都残了呢,因为失血,皮肤也极度苍白。
“痛~~~”
“哪里痛?”李大雄也难得心疼了,忍不住过来问,暗道夭夭还好不在这里,不然心疼死。
“心痛”顾曳一句话就让众人哑口了,崔凉眉梢动了动,下意识就觉得这人要放大招了。
果然,顾曳下一秒就抱住了岳柔的大腿,“柔啊,你不知道那老疯子有多坏,我说好多话都不理我,好不容易理我了却嫌我太吵,一说完话就将我左手割脉喷血,我一开口求饶,刷,又割我右手,我好不容易准备舍身求活命,他又不理我!就知道抽我血......”
听者伤心闻者见泪啊,但重点是——舍身求命?果然是很惜命的顾姑娘。
崔凉按了下太阳穴,有些无奈,但看顾曳一脸委屈——哪怕他觉得这厮肯定是伪装的,但起码伪装得让人心疼,于是他不免安慰一句:“顾姑娘,幸好只是抽血,人活着就好。”
起码那人没有直接将顾曳杀死,也算是庆幸了。
顾曳眼睛一亮,瞧了瞧他:“你这话我爱听,本来我想牺牲一下色相勾引他的,没想到他不为所动,估计是太老了。”
她差点就死了。
岳柔、崔凉、孟挽墨等人都是一怔,这种说话虽然离经叛道,不为礼教所容,但好像也.....很有道理。
顾曳看了看手里的包扎,瞧了岳柔在场几个姑娘一眼,却是坏笑:“当然,这是我的选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原则,你们一般也遇不上这种事儿——毕竟你们没有我美~”
岳柔三女:“.....”你上天吧!
崔凉转了下佛珠,算了,这姑娘也不是他什么人,何必动气,不过他也忍不住去试想一件事——若是岳柔遇上这种事儿,他自然是希望她保全性命第一的,清白什么的本就不重要。
但他脑子里却略过顾曳的脸,若是她呢?
崔凉阖眸,这姑娘也轮不到他在这里琢磨介不介意。
不过大熊却力挺顾曳:“对啊,师傅也说过真遇上强敌的时候,牺牲一下色相求得一命不可耻,那些就知道端着清高说女孩子该怎么怎么的男人,其实很简单,喜欢自己多过于对方才计较,真喜欢对方的才不会计较那么多,活着就是最值得欢喜的事情.....”
他见过那齐家的事情,越发觉得这世间的女孩子活着不容易,不是人人都像他们家猴子那么强大又不要脸的,像王家村的王清婉,齐家的主母....
师兄师妹坦坦荡荡的话,仿佛剔透出了奎山的精神宗旨——我们要钱要命,就是不要脸。
女子清白什么的都是浮云。
李大雄心里可惜,面上也毫无遮掩,孟挽墨看到了,不由略愣神——他也是不在乎的么?只要人安康,不计较这世间所有男子都会在意的所谓清白,倒是难得。
这厢顾曳跟岳柔对视一眼——搞定了,大熊弟弟的表现很不错啊,无知无觉表现出他的真诚跟憨厚,这才是孟挽墨这种出身的女孩子最不能抗拒的。
崔凉冷眼旁观自己表妹跟顾曳的做戏,心中微叹:都是戏啊戏~~联合起来蛊惑孟挽墨这样聪明的贵家嫡女,果然是学坏了。
“对了,那人呢?”
顾曳没看见那老疯子,也没看见清微上人两人。
“逃了?”
“我们过去之后,不见他的踪迹,只见到地上昏迷不醒的你。”崔凉瞥过顾曳手上的伤口,“他们已经去追了。”
他们不仅仅是清微上人跟赵光,还有......
此时,清微山脚下方寸之地还有喧闹,约莫都在讨论之前的事情,但需要考核的人依旧要考核,比如白玉堂跟风流霜等人,哪怕受伤,他们依旧挺着身子去考了。
但岳柔等人对这种事情好像比较看得开,既然放弃了,就不至于再纠结什么。
“只是可惜了陈音那些人,一个个连端碗的力气都没了,而且登风那边这次是面子里子都没了。”
“别说了,道院刚刚叫去了好几个登风弟子问话....”
“如今那两个奎山弟子可算是一战成名,还有疾风大人作保...”
这些人讨论不绝,却不知有几个人在角落里窥伺那巍峨的清微山。
“没想到她竟这么厉害,能将那姓陈的....”
“姓陈的不过是当年机缘巧合走了道院的一点关系,就他那四卦的水准实在有许多水分,但不可否认这顾曳的确比我们预估的要厉害的多....最可怕是她从那破落王家村出来也才四年,竟如换了个人似的。”
“不管如何,主子的命令是让我们拿下她,如今她在清微山中,又有崔凉那些人在,怕是不好动手了。”
几个人愁眉不展的,却陡然听见什么细微声音,还未反应过来,便见一道黑流光从那山口掠出,天际掠光近似飞翔,三两下从数百米远的山口到了他们这边,只觉得眼前一道凉风带光线掠过,过去了!
就这么过去了!几人惊骇中,又见两道残光飞出。
根本看不起清人,可后面那两人似乎知道自己干追追不上那人,其中一人便是祭起青光,咒起,手中甩出的罗网陡然扩张,变成百米直径的巨大网罗,从天际扩张,直接要盖住前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