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陈林同蔡阳得以逃出太平教村落,二人身上除了两匹马一把刀,却是再无其他。加之又是饿了许多天不得进食,肚中只有一团胀泥巴,实在是难受的紧。两人一路逃窜,打西去,也不敢停留,更不敢到附近村落讨食来吃。二人一路打马飞奔直到响午,陈林实在是忍耐不住,翻身滚下马,口中连呼:“不跑不跑,困煞某了,歇会。”紧接着蔡阳也是一番模样,看来蔡阳也是难受的很,只是比陈林这个小后生能忍耐一些而已。
二人躺在地上,也不说话,任由马匹在身旁打转,大约有半个时辰,二人才重新起身,缓缓向前走去,也不知道是甚方向,只管往前走就是了。走不出一里地,便见前方有炊烟升起,蔡阳一指:“伯至,管不得许多了,再不寻些吃食,饿也饿死某。”陈林也是不愿意再这般狼狈的逃窜了,似是安慰道:“跑了大半日,想来这太平教也管不到此间。”
于是两人直往村子迈步,还未到村头,二人只走在村外的小道上,突然自两旁的丛草中窜出四五人,举着木枪对着陈林二人,将二人吓了一跳,陈林急忙提刀警备,蔡阳也卷起袖子握紧拳头。只见那几人一个冲陈林二人喊:“站住,哪来的,作甚呢?”
陈林一开始还心中喊苦,听这人一问,倒放下心来,想来只是村中的村护,如今大多数的村子田庄都会有一些村护,防贼防盗的。只是这村子大白天的也有人在站哨,村长有些不凡。陈林急忙出声:“勿动勿动,某二人非是匪徒,乃是刚逃出贼窝的人,饥寒交迫路过此地,想寻些吃食。某是豫州汝南郡安阳县尉陈伯至,这位是弘农刀圣蔡子兰,望众位行个方便。”
陈林说得诚恳,那几人拿不定主意,其中一人厉声说:“此二人鬼鬼祟祟的,又说是甚县尉刀圣的,又说刚从贼窝逃将出来,还牵着马,县尉刀圣还能让贼人抓走了?前言不搭后语的,抓起来再说,莫不是山贼的探子来着。”说完挺起木枪就往二人刺。陈林原本以为只是一场误会,不想竟有如此突变,还不待陈林出声。那边蔡阳早已动手,蔡阳轻轻闪过木枪,对着面门就是一个拳头。那人啊的一声倒退几步,倒翻在地上,面鼻鲜血直喷,正捂着面呜呜呜叫。剩下那几人急忙退在身旁,一人低身查看地上的同伴,两人拱着身子双脚颤颤的,想来是被蔡阳的手段惊着了。
查看同伴的人见同伴还活着,松了一口气,有紧张的说道:“狗子,快回村叫颜哥文哥来,说山贼来了。”夷人立马往村中跑去,速度惊人。陈林看着这样,知道又遭了,要上前解释。陈林上前一步,吓得那三人后退三步,紧张的以抢指着陈林,陈林无奈,只望出来的人能听陈林解释。
不一会的,村中远远的传来热闹乱哄哄的声音,又见以两人为首,自村中冲出一群人来。为首那两人,身姿挺拔,疾步如飞,一人持枪一人提刀,远远的甩开众人,冲着陈林等人来。那提刀之人更是嘴中怒吼:“蟊贼砍刀。”人未到而声先至。虽然是误会,但是陈林看着这架势,又知蔡阳无兵器在手。急忙上前拦住那提刀之人,那人看起来也不过年长自身一两年,身材是较之魁梧了些,陈林心想,挡上一挡总没问题的吧。
那人见陈林提刀上前,远远的便跳起来,高高自上而下砍向陈林的头顶,就要将陈林劈成两半。陈林下意识的横刀举过头顶,想要拦住这一刀,彭的一声接触,陈林只觉自身如雷击般沉重,整个人往后飞去,又是彭的一声摔在地上,嘴中漫血。蔡阳赶紧来来扶,陈林却瞧见那人又要砍来,顾不得伤势,大声喊:“壮士留手,某非是恶人。”蔡阳听到陈林喊话,急忙捡起陈林的刀,回身看,见那人模样,急忙站起来,上前两步拦在陈林面前,将刀一横,满眼精光的看着那人。
那人却不再理会陈林,同样满眼精光的看着蔡阳,村中持枪的人也到了,这人却要稳重些,不似提刀人般不问青红皂白。看了看自家村中的那三人,又看看了躺在地上的陈林,最后同样是满眼精光的看着蔡阳。蔡阳见对方又来了一人,看着出一身武艺也是不俗,满眼沉重戒备的看着二人。
陈林武艺本身就是不弱,不想在那人面前竟然接不下一招,虽然那人占着冲跑的方便,可是只轻轻一刀就将陈林打倒,却不得不让陈林惊讶。见蔡阳与之对峙着,怕误会又起,急忙再次出声:“二位壮士且留手,我二人非是歹徒,而是被巨鹿那太平教绑走的人,幸得逃脱至此,与几位村民起了误会,非是要作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