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主任的老婆姓郝,大家都叫她郝书记。在办公室里听了王主席如此这般说了一番,很沉得住气地说:“以前,怎么没听老李提过这个人?”
虽然都是一个县的,张建中也算有点小名气,但不是一个系统的,很多事也不关心,即使曾经听别人议论过,也没太往心里去。
“他不往心里去,回去说什么?”
“你对这个人了解吗?”
“太了解了。原来是我的人,你们家老李硬从我手里抢走的。”
王主席觉得自己阐述得还不够,不能只说他在县委办那一段,说他现在这一段,还应该从头说起,于是,从头到尾又说了一遍,甚至把是怎么去边陲镇的原因也说了。
郝书记反而站到李主任一边了,说:“这也怪不得老李。他所处的位置,决定他不得不这么对待。”
王主席的心冷了半截,说:“算我瞎超心,算我没能理解你们。”
郝书记横了他一眼,说:“我有说你瞎超心吗?”
王主席只好“嘿嘿”笑,看着她站起来,走到茶具前,拿了茶壶给自己添茶。
“你应该理解老李,他是不想有人说闲话,不想副县长拿这事压他一头。大家都在班子里,很微妙,这事不算事,副县长偏当回事,老李脸面很过不去。不管什么原因,毕竟是娜娜把小张甩了。”
“我倒觉得挺可惜的。”王主席彻底死了心,“不行就算了,我再找找吧!”
再找有那么容易吗?好男人总是抢手的。
郝书记想,这个小张好不好还很难说,看一个人不能只看表面,只看某一个方面。虽然,他也算是一个争气的人,但没有副县长提携,他只能是机关里一个普遍的文字匠。虽然,他在官场上走得还算顺,但并不能说明他多有能力。中国的官能上不能下,副县长把他推上去了,再没能力,也没人把他弄下来。
李主任是一个很少沾家的人,有事没事,晚上也要回办公室,何况,还是那么个职务,上通县委书记,下接各镇各局,甚至工厂企业。因此,每天回到家已经十点多了。进门见老婆还坐在客厅等他,想老婆不会是要他做功课吧?这一想,才知道昨晚才交了作业。
“怎么还不睡?”
“向你打听个人。”
李主任坐下来,点燃一支烟,老婆却凑了过来,每次,他吸烟时,老婆总是躲得远远的,今晚是怎么了?
“小张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压低声音问,像是怕被人听见。
李主任心跳了一下,说:“别跟着王主席瞎起哄。”
“我只是问一问,又没说要起哄。”
“不起哄,有必要问吗?”
“女儿也不小了。”
“女儿就是嫁不出去,也不能找他。”
老婆见丈夫那么坚决,以为王主席了解张建中并不够,或者,张建中离开他的视线后,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
“怎么回事?”
毕竟是女人,还是有某种好奇。
“他没说,小张与副县长的关系吧?没说他曾经跟娜娜谈恋爱吧?”
“说了。”
“还能考虑吗?”
“他说,只是副县长瞎超心,娜娜根本无意,甚至他们连恋爱也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