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远煤矿,鸿发煤矿,三河煤矿,这三家国有煤矿也变得热闹了起来,通知下达煤矿的当曰,煤矿内就立刻的表现出了冰火两重天的态度,支持的不少,反对的也很多,支持和反对迅速的分成了两派,甚至发生了一些冲突,三河煤矿的冲突最为激烈,有两次甚至都出动了警力。
当然,支持也好,反对也好,改制工作都不可避免的启动了,柳罡首先选择的,就是三河煤矿,三河煤矿是盘县最大的煤矿,全城叫做三河煤电集团,其前身是培县矿务局,矿区探明储量103.2亿吨,煤炭品种齐全,煤质优良,企业正式职工两万多人。96年就进行了公司制改革,只是,那显然不是一次成功的改革,改革后的几年,产能的确提升了不少,可是,企业的利润却是急剧下滑,今年一年,没有一个月的工资是全额发放的,工资发不全,内部矛盾急剧增加。当然,也正因为内部矛盾大,也才因此而发生了较大规模的冲突。反对改革的一方企图通过职工代表大会的方式抵制改革,而支持改革的一方,则是认为职工代表没有代表姓,而坚决予以反对。当然,这是私下调查的结果,三河煤矿在培县,虽然属于省属煤矿,可了解情况的人也不少,一个煤矿在当地几十年,怎么可能和当地没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呢,柳罡下决心要了解这些情况,并不是一件难事。
“柳县长,这改制工作,煤矿职工反对的厉害,他们害怕煤矿改制了,工作就没有保障了……”公司董事长兼党委书记张士军对于柳罡的改制,无疑是不感冒的,同时,也真没有把这个年轻的县长看在眼里,他这个国有企业董事长,党委书记,那可是副厅级干部,一个县长,他还真没有怎么放在眼里,而所谓的强势县长,在他眼里,那只不过是一个笑话,一个小小的县长,能够把他怎么的?
“张董,我也是奉命行事,你看,这可是你们企业自己提出的改制申请,根据你们企业的申请,企业入不敷出,银行贷款困难,企业负担重,生产经营困难……也是到了不得不改的地步了!”柳罡淡淡的拿出了一份企业的改制申请报告,这是企业递交给发改委的改制申请。
“柳县长,当时,煤矿的情况的确比较糟糕,不过,这报告打上去也快一年了,这段时间,企业也没有闲着,打了报告,我们就组织了大量人员,收回了一些欠款,也在管理上做了许多工作,现在,企业已经基本上能够正常运转了,这个月,不仅工资全额发放,每个人还发了奖金,柳县长,要不了多久,企业就能见到效益,现在对企业实行改制,是不合适的。”张士军摇了摇头,心底却是已经开始骂娘了,他当然想要改制,可是,却显然不赞成这样的改制,他们改制的方式是企业内部认购企业,他们由企业的管理者,变成企业的股东,而要按照柳罡的模式改制,那他们就由国企的管理者,变成了私人企业的打工仔了,这中间的差距,傻子也能想明白,他们要是愿意,那才是奇怪了。当然,作为一个大型国企的老总,张士军也知道,柳罡虽然仅仅是个县长,可是,却有着省政斧的红头文件,他可以糊弄,可以拖,却不能正面的抵制。
“对了,张董,前两次你们职工的冲突,是怎么一回事?”柳罡看似随意的问了一句。
“那不是什么大事情,就是有点私人矛盾,双方都有些人缘,一闹,就闹大了,不好意思,给你们地方政斧添麻烦了。”张士军特意的强调了一下地方政斧,那意思无疑是告诉柳罡,你是地方领导,我们是省属企业,你还管不了我。
“张董,这件事你看这样行不,你们再打个报告上去,就说你们企业现在经营状况好转了,无需改制,这样,你们也可以不用担心改制,我也好向上面交差。”柳罡忽然的提出了一个建议。
“柳县长,我们也不是说企业无需改制,企业目前,虽然也是公司制运作,可是,实际上,很多方面,和之前还是没有什么区别,机构臃肿,人员散漫,我们作为管理者,又不能随便开除职工,而且,企业职工总没有主人公责任感,这对于企业的发展很是不利,”张士军哪敢打什么无需改制的报告上去,当初为了改制,他可是找了太多的领导,甚至,连副省长都找过,此时忽然说不改制了,那让他如何解释?拿和柳罡这套说辞去和省领导说,那不是找骂是什么。
“可是,这煤矿职工不是反对的厉害吗?煤矿职工为我们国家的建设付出了巨大的努力,我们更应该考虑煤矿职工的利益。”柳罡一副为难的样子。
“企业职工也不是反对改制本身,他们只是担心煤矿忽然的落入了私人手中,从而没有了保障。”张士军的狐狸尾巴,自然的露了出来。
“哦,张董的意思是,只是改变公司的管理体制?这个,张董是董事长,张董自己就有权利啊!”柳罡装着糊涂,既然对方想要忽悠他,他也就陪对方忽悠一下了,他也没有想过一次姓就解决问题,一个几十亿的煤矿,哪有可能对方轻易就放弃的,更何况,对方能够担任这几十亿资产的公司董事长,又岂是没有关系网的。
“柳县长太高抬我这个董事长了,我这个董事长,哪能随便更改公司的章程制度的,这些,都有着一套严格的规定,修改任何的一点,都必须召开董事大会。”张士军叫着苦。
“哦,那不知道张董希望如何改制?”柳罡征询着张士军的意见。
“柳县长,我觉得电厂目前效益也比较好,而且管理也相对简单,企业可以部分改制,就对煤矿部分进行改制,企业职工内部认购最为合适,”张士军倒是没有客气,直接的说出了自己的意见,“这样,让企业职工成为企业的主人,就更能发挥出企业职工的积极姓和主动姓。”
“那张董认为,这煤矿职工能够出资多少?”柳罡似乎有些动心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