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外人内人?在座的诸位,我看了看,也就陈主任才是培县人,对吧?”柳罡看了眼几人,也不等大家回答,又继续的道,“企业改制,谁成为企业的主人,我们作为政斧机关,不应该带着有色眼镜看人,我们无法保证外来的老板苛刻,可我们能够保证本地的那些老板就不苛刻吗?拖欠职工工资的,不给职工买保险的,都是些什么企业,都是我们本土的老板!”
“作为政斧机构,我们做的,应该是监督管理企业,确保职工的利益,这和外地人和本地人没有任何的关系,再有,我看不少国有或者集体企业改制案例,那最后购买企业的,基本上都是原有企业的领导,我们又如何能够保证他们能够搞好改制后的企业呢?”略微的顿了顿,柳罡才继续的道,声音却是更严厉了些,更高了些,“我们一样无法保证,他们唯一的优势,就是熟悉和了解企业,可是,如果他们有着经营好企业的能力,之前企业为什么就陷入了工资都发不起的境地?是他们经营不善?还是他们损公肥私?”
“如果是经营不善,我们如何将企业交给他们?如果是损公肥私,诸位,我们能够把企业交给他们吗?”柳罡看向了在场的众人,眼睛,最后落在了李灿的身上。
“柳县长,企业经营不善,可能有着很多的原因,国有或者集体企业的领导,都是政斧任命的,而且,企业人员臃肿,制度僵化,跟不上时代,才造成了一些企业的生存曰渐困难。”李灿此时,却是暗暗叫苦,柳罡如此犀利,这却是让他很难应对,李忠和涂再荣不在,县政斧的这一档子人,可是没两个敢和柳罡硬碰,他却又不得不出面。
“企业经营不善,的确有着这样那样的原因,可是,企业的制度,是企业制定的吧?李县长,不至于这些企业连制定制度的权力都没有吧?”柳罡淡淡的道。
“这个……”这一点,却是让李灿无法反驳了,企业制度,那的确是企业制定的。
“如果一个企业的领导,连企业的制度都制定不好,我们还如何放心把企业交给他们?再有,他们的钱从何来?作为一个企业领导,他们和我们在座的诸位一样,都是拿工资吃饭,他们拿什么来购买企业?诸位,你们谁有这笔钱?”柳罡的声音,陡然的严厉了许多,屋子里的空气,仿佛也为之冷了几分。
“……”李灿嘴张了张,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别人说这话,也许还可以反驳,可柳罡说这话,他真有些底气不足,金岭煤矿的领导集体沦陷,这让他心底也有些胆怯,他知道,目前会议室的这几个人,都不是愿意出头的人,自己一个人,即使和柳罡辩驳,也不会有太大的效果,当然,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他看出了柳罡的决心,自己此时和柳罡硬碰,如果真激怒了柳罡,专门针对他的人下手,他可就吃不消了,他知道,那些濒临破产的企业,根本就经不起查,一查就是一大堆的问题,而查人,显然正是柳县长的拿手好戏。
“我同意柳县长的意见!”看着柳罡看向自己,陈欣睿无奈的开了口,他是办公室主任,那就是为县政斧服务的,他可真不敢得罪柳罡这个县长,而且,作为办公室主任,他也最为了解柳罡,这可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主。
“我也没有意见。”姚仁达还是开了口,城市建设的事情,柳县长给了如此大一个人情,介绍了一个资本雄厚的地产公司,打破了僵局,他不能不还这个人情。
“我也同意!”杨丽音也开了口,她有一些利益,可是利益并不多,这种情况下,她自然不会因此去得罪柳罡这个限制。
“我保留意见。”李灿此时,除了保留意见,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既然多数人没有意见,那就照此执行,现在讨论第二个议题,”柳罡顿了顿,才道,“根据公安机关近段时间对煤矿治安秩序的整顿,却是发现了许多的问题,不少的煤矿企业,不同程度的存在着非法用工的问题,这次整顿,就清查出了四个在逃通缉犯,还有不少身份不明之人,而且不少企业工资拖欠较为严重,甚至对职工采取威胁,镇压的措施,严重损害了煤矿职工的利益……”
这两件事,自然是没有谁出面反对什么的,很快就通过了决议,随即,政斧下达了一份正式的文件,文件要求,各乡镇企业,集体企业的改制,必须要确保公开进行,禁止煤矿内部拍卖,确保国有资产不流失。同时下达的还有另外两份文件,一份文件要求各单位企业严格用工管理,尤其是煤矿等矿山企业,必须确保用工合法,涉嫌非法用工者,或者职工身份来历不明者,必须报告公安机关,企业隐瞒不报者,将追究相关责任人法律责任,如果情节严重者,可以责令停产整顿;另外一份文件,则是职工权益保障的文件,要求煤矿不得以任何理由拖欠职工工资,并且公布了劳动保障局的监督电话,凡是有人投诉,劳动保障局必须在一周内做出处理,超过一周未处理,必须做出书面解释,否则,相关负责人将受到相应处分;企业拒不执行的,交由司法部门强制执行,国有企业事业单位或者是集体企业两次因为拖欠工资被处理的,企业领导就地免职。同时,这一份文件,还要求必须张贴在每一座煤矿的显眼位置,确保每一个职工都能看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