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两部分收入有内在的联系:政斧出让土地,获得非税收收入——出让金,企业特别是房地产企业得到土地搞开发,又可增加政斧的税收——房地产税和建筑税。这对地方政斧来说,似乎是个良姓循环。在这个循环中,源头是出让国有土地使用权。显然,要维持这个循环,就必须不断出让土地。而要不断出让土地,就要不断征收农民的集体土地。而一旦停止土地出让,这对于地方财政的影响,无疑是巨大的,在这个gdp为上的政治氛围下,如果断掉这一部分收入,对于地方党政一把手的影响,那几乎可以说是致命的。即使舅舅基本没有可能再往上走,他也不愿意让自己拖全市的后腿,甚至,这事情市里也很可能会干预。培县是经济大县,培县的经济增长速度,将直接影响整个云水市的gdp。
当然,对gdp的影响,目前看来,其实也不至于拖全县的后腿,金岭煤矿,已经为县里带来了一个多亿的投资,接下来的湖镇煤矿,同样是柳县长在负责,湖镇煤矿比金岭煤矿大的多,那应该几个亿不成问题,当然,这些依旧无法抵消土地财政带来的收益。想要抵消这些收益,那就必须尽快的启动老城区的改造,老城区的改造,必然引入大量的投资,同时也带来房地产税和建筑税等等,这样一来,就基本的能够抵消土地财政的收入了,这样,就不至于拖后腿了,真正影响到的,也就是gdp的增长速度罢了。可即使这样,也不是谁都能够接受的,如果继续土地财政,那么,这gdp的增长,至少要高十个左右的百分点。高十个百分点,那是一个什么概念……那完全可能让培县的gdp增幅名列第一,至少,也应该在全市前两位没问题吧,在省里,估计也能挂上号,而一旦去掉那十个百分点,估摸着,就只能是排在尾巴上了。
不过,即使如此,他也有着把握让舅舅接受,他知道,舅舅是在乎他的,为了他,牺牲一些政治利益或者经济利益,舅舅是能够做的出来的,可是,他却是真不愿意让舅舅做出这样的牺牲,他已经是诚仁了,舅舅已经把他扶到了副县长的位置上,把他扶上了副处级的门槛,他总感觉着,自己去勉强舅舅做这样的事情,有些太自私了,如果单纯是为了捞取政绩,他真下不定决心去找舅舅。
然而,这事情,显然也不仅仅是为了政绩,虽然这事情有着政绩成分在内,可是,这事情更多的是为了老城区的改造,为了整个培县的发展,舅舅对于培县,他对于培县,那也是有着感情的,舅舅和柳罡这个县长,一直没有发生什么大的冲突,固然有着顾忌的成分在内,可是,也同样有着一种感情的成分在内,他知道,舅舅从内心来说,还是希望培县更好的,甄援朝的事情,舅舅最终选择了妥协,其实,也是有着舅舅本身就不满意甄援朝的原因,培县的治安状况,他显然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这一点,舅舅不止一次在他跟前抱怨过,只是,因为碍于面子,一直的,也就只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仁达,这个方案,的确不错,不过,这个方案影响太多,肯定会受到巨大的阻挠,首先,柳县长那里就过不了!”温向贵看着自己的外甥,神色显得有些凝重的摇了摇头,外甥说的这个方案,实在是太不符合当前的华夏国情了,当然,这个方案,对于外甥来说,那却是最大的政绩所在,这个方案,可能会影响这两年的gdp,可是,这对于外甥来说,却是没有什么影响的,外甥今年才起来,而且只是一个排名最尾巴的副县长,gdp对其个人影响不大,明年影响也不大,即使有影响,城建的政绩也足以掩盖这点小小的遗憾,毕竟,他只是一个副县长;这件事,影响最大的,其实是柳罡这个县长,当然,他这个书记影响也不小,不过对他来说,这也并不是太重要的,反正,他也不可能再升职,顶多,也就让市里的领导对他有些意见而也,这显然并不是重要的,对他影响最大的,实际上更多的还是利益而也,不过,为了外甥,这一点,他倒是能够接受,培县是一个资源大县,土地并不是最重要的利益所在,煤炭才是最关键的地方,他现在,最关心的还是煤矿的改制。
“舅舅,其实,这个方案,就是柳县长提出来的。”姚仁达并没有隐瞒自己的舅舅。
“他提出来的……”温向贵微微的一愣。
“是的,舅舅!”姚仁达点点头。
“他都能够同意,我没有理由反对,不过,仁达,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你这样做,你两个表哥,恐怕会记恨你一段时间。”温向贵倒是答应的很是爽快。
“如果不能学会向市场要饭吃,他们早晚只能饿死!”姚仁达淡淡的道,他有两个表哥,一个靠着舅舅的关系,倒卖土地混饭吃,一个则是一个小房地产公司的老板,主要也靠着土地占便宜才能勉强赚钱。
“还是让他们尽快拿一块地吧,自家人,别闹的太僵了。”温向贵缓缓的道。
“嗯!”姚仁达点点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