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县长,这徐勤山,怎么会……”薛燕琳和柳罡倒是相处的熟了,说话间,倒是不像是对一个县长,而是面对一个公安机关的老领导一般,多了几分的随意和亲切,她经常自然的将柳罡当成公安部门的领导,这个县长,可是比他们这些刑警还要专业。
“呵呵,说起来也是运气,我过来上机耕道的时候,看到前方路口停了一辆车,像是在等人的样子,就把车牌记了下来,后来对证了一下徐勤山逃走的时间,也刚好合适,就让他们查了一下。”柳罡笑着解释了一句。
“也就柳县长看见了!要是我们,哪里会注意到。”薛燕琳小小的恭维了一句,这话,倒也不完全是恭维,即使是她,在那种情况下,也未必会去记什么车牌,因为那时候,大约也就心急于赶往煤矿现场,谁会去注意什么车不车的,那也算是大路,车流量不小,富康车更是大众都很熟悉的车型,根本就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当然,她还不知道的是,当时柳罡看见那车有多远,几百米的距离,大约,也就柳罡这个有些变态的眼力,才能看出那车牌号。而这件事,如果不是被柳罡看见,那就需要一点点的查找两人的逃跑路线,这大白天的,乡下熟人也多,慢慢的,也总是会找到两人逃跑的踪迹,然而,等到那时候,两人早就不知道逃到什么地方去了,再要抓捕,就不知道猴年马月了,案子的侦破,有时候早到片刻,片刻间就可以侦破,而迟到片刻,很可能耽搁三五个月,三五年,甚至可能永远的失去了侦破的机会。
“作为刑侦人员,首先要善于怀疑,不要被事情的表象特征所迷惑,许多案件,其实都不能以常理来推断的,你首先要想想,发生这样的事情,对谁有利,或者是对谁影响,许多事情,都是有着一定的目的的;其次,要随时注意身边的可疑事物和迹象,无论多精明的犯罪分子,总是难免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你能先一步发现这些蛛丝马迹,你就掌握了先机;再有,要善于将原本不相关的事情联系起来,需找他们之间联系的纽带,”柳罡倒是没有客气,充当起了老师的角色,“就像这件案子,它本身就有着可疑的地方,这一点,我想,你当初应该也有着一点怀疑吧?”
“是的,当初,我也感觉着这案子有些蹊跷!不过,当时也没有多想。”薛燕琳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如果你本身怀疑,你就会想,这些人如果是故意挑起事端,他们又是什么人挑起的?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这样,你的眼光,就不会局限于村里的一切,而会将眼光投向村外的人身上,你对于周围的一切,那就会更敏感的多,看着那么一个路口停着一辆车等人的样子,你想想,你是不是会多注意一下?”柳罡笑着道。
“恩!”柳罡这一说,薛燕琳却是不住的点头,这一点,显然是肯定的。柳罡所做的这一切,说开了似乎一文不值,其实,自己也完全应该能够考虑到,可是,自己最初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或许,自己虽然有些的怀疑,却依旧没有去往其他方面想,只是去想那些人为什么要那么做,却是没有去想的更多,没有去想这些人可能是受到了外在因素的干扰,没有去想这背后深层次的原因,没有去认真思索这么一个问题,正如柳县长所说,任何人做一件事,总有着自己的目的,不管这个目的怎么样,也总有一个目的。这徐勤功自己都认罪了,而且出钱赔偿了,那些人还能闹出个什么名堂来?让政斧把人放出来,这显然不可能。
再有,发生这么一起事情,对谁有利,这一点,她委实想不出来,无论是徐家闹事的人也好,徐勤功也好,还是村上的其他领导也好,以及煤矿也好,甚至政斧机关也好,貌似,都无法在这件事中得到好处,不能得到好处,那就是针对某人了,闹这么一出,对谁有影响?这个答案,似乎不难明白,这件事直接的受害者,自然是大溪口煤矿,不过,如果稍微的分析一下,就知道这个可能姓并不大,徐勤功的事情已经定姓为聚众扰乱社会秩序罪了,继续来这一招,那无疑是罪上加罪,肯定会严惩不贷,稍微理智一些的人,都不会带头干这样的事情,徐勤功的两个弟弟,也都自己在开货车,并不是那种单纯的乡民,完全没有社会知识,他们不可能不知道这其中的风险。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