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影摇红,夜阑饮散春宵短。
梆子寂夜敲两响,已是二更天。摇曳起舞般的烛光里,杜嫣俏脸通红,水绿色的比襟小甲已不知被剥去了哪里,抬头偷眼瞟一眼秦堪,杜嫣又赶紧垂下头,心跳徒然加速,好像有只小鹿快要跳出来一般,嘴角却悄然抿出一道弯弯的弧线。
烛光下的相公……好像也很英俊呢。
以往总是没皮没脸吹嘘自己多么风流俊朗,可今晚的烛光照映下,相公那早已刻入了她骨子里的五官相貌,却显得分外好看,倒也不像吹嘘。
杜嫣觉得自己好幸运,嫁了一个有本事又英俊,待自己温柔的好相公……不过今晚的相公好色……心跳越来越快,因为秦堪已将她的外裳除去,剩了一套里衫和贴身的衣物了。
杜嫣脑子里嗡嗡作响,耳膜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如战场上的军鼓隆隆擂动,急促而沉重,跳得她心慌意乱。
当秦堪的手触到她的里衣,温热宽大的手掌仿佛蜻蜓点水般碰到胸前蓓蕾时,杜嫣浑身剧烈一颤,如同触电似的下意识拉紧了里衣,涨红着俏脸轻声地哀求:“相公,太羞人了,我受不了,咱们……咱们下一回再……,好不好?”
秦堪柔声道:“娘子,这是夫妻人伦之道,周公之礼,不可不行的,以后呀,咱们一辈子都得如此这般,你若害羞,将来怎么给我秦家生儿育女,开枝散叶呢?我秦家如今可只剩了我这一根独苗儿了……”
一听自己担负着为夫家开枝散叶的艰巨任务,杜嫣终于一咬牙,强自忍住心中羞怯,连表情都变得悲壮而圣洁起来,嫁为人妇若连与夫君欢好都如此羞不可抑,将来怎么给相公生儿育女?《女诫》上说,无子可犯了七出之条呢。
“相……相公,你来吧,轻点儿,我娘说,第一次很痛的……你可别使劲儿呀。”杜嫣说着便羞得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显得万分紧张。
秦堪微微一笑,心中不由柔意万千,娶到这么好的老婆,他怎舍得让她痛?
一只手轻轻抚上那对圣洁的玉峰,隔着衣衫温柔地揉搓着,感受那握在手心里的绵软,秦堪眼中渐渐露出**的火花,见杜嫣紧闭着眼,身躯微微颤抖,一副快羞得晕厥过去的模样,秦堪低声一笑,恶作剧似的用两指夹住一颗蓓蕾,屈指轻轻一弹……“呀!”杜嫣乍受如此刺激,吓得从床上飞弹起来。
吱呀。
卧房的门被打开,怜月穿着粉红的可爱里衣,揉着惺忪的睡眼站在门口,打着呵欠道:“主母为何出声?是要起夜吗?婢子这就去把夜壶端进来伺候主母……”
满室旖旎春情,被小丫头破坏殆尽。
正待提枪上马与敌厮杀的秦堪顿时如同被敌人的冷箭射中了似的,长长悲叹一声,无力地伏在杜嫣身上,气氛没了,今晚看来又泡汤了。
小丫鬟要不要这么敬业呀?老爷的房事你也管?
被秦堪压着杜嫣却如释重负般噗嗤一笑,道:“怜月,你睡去吧,主母刚才……刚才做噩梦了。”
“哦……”怜月揉着眼睛转身回到外间继续睡了。
粉色帐幔中,依稀可见杜嫣仍羞红着脸,神情却自然了许多,泛出潮红的脸颊仿若出水芙蓉一般,洁白的贝齿咬着下唇,竟露出几许以前不曾有过的妩媚风情。
秦堪兴致勃勃地又攀上了她胸前高耸的玉峰:“娘子,咱们继续吧,这才刚开了头儿呢……”
杜嫣飞快打掉他的色手,嗔道:“继续什么呀,人家刚刚心里还有点儿意思的,被小丫头一打扰,什么兴头都没了,相公,过几日再说吧,今晚且先睡了。”
秦堪叹了口气,这事儿呀,气氛很重要,情调也很重要,不能强求。
二人并排而卧,良久……“娘子,很难受啊……”
“那怎么办?”
“相公教你五龙抱柱吧……”
亮了,秦堪伸着懒腰,舒服地叹了口气,立志做好奴婢的怜月怜星伺候着老爷和主母穿衣,端来热水给老爷和主母洗漱,并且指挥着内院刚买来的几名小丫头开始打扫。
相比秦堪的神清气爽,杜嫣的脸色有点没好气,不时用俏目狠狠剜他一眼,又不自觉地揉了揉显得有些酸涨的手臂。
昨晚教功夫的过程用时有点长了,饶是功夫底子绝佳的杜嫣也有些吃不消。
俏脸不经意地飞过两片红云,杜嫣咬着下唇,想想又噗嗤笑出声。
相公说他从未接触过女子,活了二十年还是童子鸡,可是……童子鸡怎会懂得如此多的花样?变着法子折磨人家半晚上……洗漱过后,用过早点,秦堪悠闲地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手里拿着一份朝廷邸报看着,原本武官没资格看邸报的,不过邸报这东西不是什么稀罕物,京师里哪怕低品级的文官都是人手一份,秦千户想看,丁顺他们自然有办法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