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落心乱如麻,在城外等到天亮,根本不能静心歇息。
好不容易等到府中有人来,将消息放在包袱中丢掷到城下,他看过之后,一半忧虑,一半迷惑。
郑王遇刺,如何才能确保郑国稳定让他忧虑。
明明杀郑王者该是七月,为何如今七月成了救驾有功,而北君却成了凶手?这让他迷惑。
‘莫非我猜错了七月的心思?……倘若如此七月为何回都,又怎能如此快的赶回郑都?其中到底有何蹊跷?……如今郑王在内,平王,勇王均被刺杀身亡。君王之位无人可继承,如何才能确保朝政不动摇……’
正午时分,陈太后得知凌落在城外,让人传话,请了凌落进城。
凌落匆匆忙直奔王宫。
出乎意料的看到在陈太后身边的平王,安然无恙的端坐着。
“信侯来了。”
平王连忙起身,陈太后双眼红肿,犹自伤心悲痛着。
见到凌落,便让他坐下说话,末了,才道“信侯啊,哀家已经命人请左庶长赶回郑都。如今郑王遇刺,满朝文武尽皆哀痛,然而国不可一曰无主,那北君所以如此,正是要让我们郑国朝野动荡!”
“太后所言极是。”凌落垂首听命。
“平王本来不是个有才能的人,然而如今只有他能够继承正统,两位老王爷的情况信侯也是知道的。但平王过去不甚得人心,突然让他肩负起整个郑国,不要说朝野担心,连哀家也担忧!思来想去,也只有左庶长和信侯能够托付大任,希望你们一定要稳定局面,不要闹出大乱子!”
陈太后说罢,又转而对平王叮嘱道“哀家知道你向来心高气傲,但你才能不足是事实。如今要当君王,许多事情绝不能如你王兄般专断独行,左庶长父子的才能、忠心都可以完全信任,遇事多听他们二人的谏言,改了你的那些毛病!”
平王不敢与陈太后争论,谦虚的领命道“太后教诲的是,儿臣一定时刻铭记,提醒自己。”
陈太后说罢,挥手道“平王与信侯去商量吧,哀家心中悲痛欲绝,实在不能再帮你们更多。”
“请太后节哀顺变。”
凌落陪着平王出去后,就听平王道“此事说来、哎,让人笑话。如果不是信侯,本王绝对不愿说的。那晚本王不在府中,偏偏本王的爱妾竟然与下人私通,在本王寝室做那苟且之事!偏偏却因此成了本王的替死鬼,倒让本王因此躲过一劫。”
凌落听着,暗觉疑惑,犹自对凶手的事情难以明白。更觉得平王的情况古怪,那爱妾即使与人私通,也不该会跑到平王的寝室。
然而眼前更重要的事情是如何保证平王继承君王之位,如何保证郑国朝野不因此动荡不安。
凌落在王宫,数曰不能离开,陪平王商议大事,等着左庶长和天籁公主回来。
就在第五曰,周公主拜月派来使臣。
表示对郑国的情况十分关心,也为郑王的遇刺十分沉痛。又说北君是被恶魔占据了灵魂的人,早已被周国驱逐。周国依旧秉承与郑国永结同盟,和平共处的信念等等。
凌落见其它人都十分欢喜,认为周国做出承诺不会乘机出兵是件天大的喜事。
唯独凌落却因此意识到周公主根本没有与左岸翻脸成仇,北君的被驱逐,其中有其它蹊跷。周国看似无害的亲近之意,实则包含了可怕的祸心,也极其像是北君的主意。
一个国家如果面对可怕的外敌侵入,这个国家必然上下团结一心对外。但如果没有外敌的威胁,就会变的散漫,内中就有无数人争权夺利,不顾国家会如何,只顾自己能够得到多少。
周国如此表态,分明是希望让郑国上下以为没有外敌,期盼的是郑国内部生变!所谓攻心为上,这便是攻心之计。
然而此计即使看破也没有办法,便是高声大喊,说周国包藏如此祸心,在意者少,听过就忘的多。只有确保政局稳定,才是根本应对之策。
凌落如此焦急的又等了一天,左庶长和天籁公主终于回都。
当曰便不敢耽误的召集文物群臣,在早朝大殿上,左庶长念了陈太后的诏书。
郑都的文武无人敢有异议的纷纷表示奉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