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玄书风一般从他身旁擦过,来到余曜面前,“你们怎么样,没事吧?阿夕怎么了?”
凌柯:“……”
余曜好笑道:“阿夕只是受不住毒素折磨晕过去了,我也没事,正要感谢凌伯父来得及时。”
“啊……”凌玄书这才转过身,“爹,您怎么来了?”
“……”凌柯白了他一眼,“你可算看到我这个爹。”
“怎么是这个爹?”凌玄霜从邵煜新的怀中跳下来,上前道,“难道还有别的爹?”
凌柯:“……”会想念儿子的自己一定是得了失心疯。
凌玄褀也走过来,“爹其实不必特地赶来接我们回家的,反正我们很快就要回去了。”
“谁是来接你们的?”凌柯下颌指了指火烽三兄弟,“我是来探望故人之子。”
凌玄褀:“……”
扳回一局的凌柯非常高兴。
晏清萧低笑一声,走到凌玄书身边小声道:“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幼稚了。”
凌柯目光犀利地看过来。
晏清萧:“……”
但凌柯只扫了他一眼,便又看向邵煜新,“你为什么抱着我的儿子?”
邵煜新:“……”
“老贼!”二火烽为这群人当着自己的面若无其事地闲话家常而感到万分恼火,“你做得出那样天理难容的事,还敢称我们是故人之子?你的老脸还要不要了?”
凌玄霜拽了拽凌柯的衣袖,“爹,这位‘故人’,是他们的娘么?”
凌柯:“……”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凌玄夜道:“你给我放尊重些!”
二火烽轻蔑地哼了一声,“我偏喜欢这般叫!”
凌玄渊将贝瑾瑜放在亭中的长椅上,道:“爹识得前任饮血教教主?”
“不识。”凌柯半转了身看贝瑾瑜,“我儿子为什么抱着你?”
贝瑾瑜:“……”
二火烽气得七窍生烟,“你们……都该死!”
凌柯背脊竟僵了僵,继而叹出一口气,“我该早一点通过死去的那些掌门人猜到是你们三兄弟的,那样就不会发生这么多惨事。”
小火烽轻蔑地看着他,“早猜到会如何,你就可以早点将我们也杀了,斩草除根,永绝后患是不是?”
“我怎会杀了你们?”凌柯眼中有悔意,“当年出事后,我曾派人四处寻找你们,可惜却一直未能找到,我还当你们已经……已经……”
“你自然是巴不得我们都死干净了,才没人来找你报仇!”二火烽吼道。
凌玄褀道:“我爹都说要养你了,你还非说他要杀你,你烦不烦?”
凌柯看他,觉得这话有些别扭。
凌玄书问道:“爹是怎么过来的?”
“什么怎么过来,”凌柯道,“自然是跃过来的。”
二火烽与小火烽暗自咬牙,心中都骂着老贼果然好本事。
“那毒雾呢,”凌玄夜道,“有没有受何影响?”
凌柯道:“我在那边遇上一个姓白的公子,说是玄书的朋友,给了我一颗解毒丸,说服下便没事了。不过这解毒丸无法坚持太久,所以他嘱咐我要快去快回。”
“鉴心来了?”余曜惊喜道,忙回身去拍封昔,“你快醒醒,你有救了!”
封昔轻皱眉头,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付楠道:“让他先歇着吧,你别吵他了。”
“我只是有点高兴。”余曜道,“不过鉴心为什么不一起给伯父两颗解毒丸呢?”
“……”凌柯认真思考,“对啊,为什么呢?”
众人:“……”
二火烽和小火烽互换了个眼色。
这一点可以利用,只要成功拖延时间,再将他引到沟壑边上去,不怕不能要了他的命!
大火烽将他二人的神色看在眼里,心绪有些复杂。
“祤儿,”凌柯向他三人走近了些,看着大火烽道,“你是祤儿吧?都已经这般大了,像极了你爹当年的模样。”
大火烽嘴唇颤了颤,半晌才道:“凌叔父,多年不见了。”
二火烽恼道:“你还叫他叔父?”
凌柯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们恨我,可当年之事,实属无可奈何。”
“你一句无可奈何便想将事情推脱干净了?”小火烽道,“你欠我们的,还也还不尽,不如痛快些拿命来抵吧!”
“祎儿是么?”凌柯苦笑,“你那时不过是个尚在襁褓中的娃娃,对当年的事又有多少了解呢?”
小火烽道:“我是不曾亲眼所见,但我的兄长们却瞧见了。大哥不愿说,二哥却将当年的真相都告诉了我,你不敢承认我爹的死与你有关么?”
凌柯的脸色终于沉重下来,“我……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