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提桶就要朝我泼过水来,我忙伸手想要制止,谁知她手下一点不留情,‘哗啦’一下,我被浇了个透心凉。
胡珊嗤笑一声,从兜里慢慢吞吞地摸出一包纸巾,抽了张纸走上前来假意擦了擦我脸上的水。
“四喜,不是我说你,不就是低头认个错,有那么难么?”
我深吸一口气,很想忍住心中的怒气,可我丫的就是忍不住。
我一把将胡珊的手甩开,指着刘盈盈大喝一声:“你疯了吧你!”
刘盈盈淡淡勾着唇,一下一下地推着我的肩膀,又将我整个人推至靠墙。
身上的衣服已经全部湿透,后背贴着墙,又凉又湿。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记住以后不要招惹我,否则下次就没这么舒服了。”
刘盈盈一脸得寸进尺,莫非她以为我是真怕她?我不过是因为身上有伤,不好跟她计较罢了。
“胡珊,我们走。”
胡珊闻言,将手里的纸巾塞到我手里,“自个擦吧!”
说完,就随刘盈盈走出厕所。
我捏着手里的纸巾气得肝疼,等我准备回寝室的时候,发现寝室的门从里面反锁了。
“开门!”
我拍着门板冲里面喊,没有人回应,去找宿管阿姨,她竟不在值班室里。
等了一会儿不见宿管阿姨回来,我拖着湿漉漉的身体走到教学楼后方的林荫小道,找了处长椅坐下,用胡珊塞给我的那包纸巾擦着脸上、身上的水渍。
风吹得树叶沙沙直响,这条小路一直是非常阴凉的,阳光都被浓密的树枝遮挡,只有许多极小的光斑落在地面,随着风微微晃动。
我十分疲惫,有些犯困,就在长椅上侧着身子睡下,迷迷糊糊眯了一会儿,感觉有人在拍我的脸。
我猛地惊醒,映入眼帘的却是胡珊一脸邪气的笑容。
她蹲在我面前,一手托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盯着我。
我一跟头坐起来,一下子起猛了,扯得后腰上的伤口阵阵撕痛。
“你身上有伤。”她淡淡地开口,语气十分笃定,这不是一个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我诧异地看着她,刚想说没伤,她却说:“我已经闻到血腥味儿,我鼻子很灵的,你身上肯定有伤。”
她起身,在我旁边坐下,修长的双腿惬意交叠,两手撑在长椅上抬头望着被风吹动的树叶,叹息道:“为什么我从你身上能感觉到一种死亡的阴影?”
她的话听得我猛打一个寒颤,也不知道是睡冷了,还是这里太过阴冷,总感觉有股阴冷的风嗖嗖地往脖子里钻。
“什么死亡的阴影?”
她转头,眸子微眯,白皙的脸颊微微泛着一丝自然粉嫩,似笑非笑着说:“早就感觉你跟一般人不一样,具体的我说不上来,不过我听说过你不少事,你是不是经常跟死人打交道?再加上你那个神婆姑姑,和你这只通阴阳的眼睛,肯定不是一般人,我的第六感很强,晚上你经常自言自语,每次你自言自语的时候,我都能感觉到寝室里除了我们几个,还有别人。”
我咽了咽嗓子,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静默下来,抬头又看向被密叶遮住大半的天空,须臾,轻声嘀喃:“其实我总感觉我们寝室里有脏东西,而且都是你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