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意心中有数,不禁又写道,“长子如何?”林允便又写了来,你来我往,法意渐渐弄清楚了华家的情形。
原来华家老祖华世平长子华远荣年轻时与人争斗丢了性命,只留下遗腹子华清凡。家主华远林育有二子一女,长女华茹安,长子华清海,幼子华清河,华远信只得一子一女,分别唤作华歆兰、华清云,四子华远真仅有一名襁褓之中的幼女,名唤华慕霜。
在这些子女中,华茹安是这一辈的第一个孩子,因此难免受到娇宠,尤其是老四华远真更是处处偏护这位侄女,华茹安倒也争气,金、水、土三系灵根,十五岁年纪就修炼到了炼气三层,是这一辈子孩子中的翘楚。有翘楚就有垫底的,不是别人,正是华远信的独女华歆兰,她是唯一一个没有灵根的孩子。
至于与中年男子一起载着他们回华家的人,不过是华家外姓的筑基长老。法意猜不出筑基修士的本事,因此不愿冒险,继续与林允笔聊。林允苦着脸,写字什么的太难为他了,他哪里识得多少字,少不得胡乱写来,难得法意倒能理解个七七八八。
林允急着问法意的情况,法意简单地告诉了他结识熊老的经过,只说师父发现她是有灵根的,便传了她道法。又问林允的灵根,林允答道是金、木、水三系灵根,问到法意,她便只在纸上写了一个“火”字,林允见了惊讶地挑起眉毛,法意微笑着用手比了个“嘘”的手势。
眼看着这张纸写满,法意便将它团在手中,再张开的时候,满是墨渍的纸就变成了一团飞灰,林允再次惊讶地挑眉。于他而言,炼气一层刚刚圆满尚未突破,远没有来得及学习法术,虽然华家提供给他们的法术都简单得很,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学。
这一点法意十分理解,世家怎么可能真的把好的修炼资源无私地提供给外姓人呢,别的不说,就说林允和徐春芳手里那两把一模一样的大刀,都只是勉强达到了灵器的水平,而且徐春芳还是个女孩子,怎么挥得动两倍于自己的大刀呢,可是华家却全然不考虑这一点。
说起徐春芳,法意有个问题早就想问了,既然林允都改成了华林,怎地徐春芳竟没改名字,这看起来并不符合世家的规矩。林允组织了一下语言解释道,徐春芳进了华家之后的确是改过名字的,还是大小姐华茹安改的,就叫华春徐,但没有想到一次老祖出关撞见这小姑娘后华春徐就还是变成了徐春芳。
“哦?”法意眼睛晶亮,十分感兴趣。
原来,华家老祖一次出关时碰巧遇见了徐春芳,瞧见了她拴在脖子上的一枚指环,认出了这是当年已故大儿子的东西,细问之下,原来徐春芳的爹和华家长子曾有过一段交情,后来华、徐二人在争斗中一起亡故,徐春芳亦流落浮萍。
华家老祖睹物思人,不免生了几分恻隐,只道不许拿徐春芳当华家丫头待,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老祖多少年不出一次关,华家老大又死了多年,所以徐春芳也就还保留了个姓氏,剩下的基本和丫头没差两样。
听罢徐春芳的事,法意心道,作为一大世家,华家之人当真算不得有情有义。
两人正聊得欢畅,法意双耳一动,她听见两个仆人正在墙根下聊天,一个说,“哎,刚才我瞧见三老爷急匆匆地赶到老爷书房去了,那脸上汗都下来了,我都多久没看见三老爷这样着急了,也不晓得是出了什么事。”
另一个人道,“能出什么事,还不是灵云山上的妖兽给闹腾的。我跟你说个秘密你可不能告诉别人啊。”
这一个忙道,“我保证不告诉别人,快说快说。”
另一个声音压得很低,“我听在老爷跟前当差的三灶说,你猜怎的,灵云山有大古怪。三老爷一早去探过了,说是西南那边有个潭散发出一种古怪的雾气,每天向外扩散,凡是接近雾气的妖兽都会发狂,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妖兽奔出灵云山,都是逃雾气呢。”
这一个非常吃惊,“那咱们华家可是在灵云山里边,妖兽发起狂来该怎么办?”
另一个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些是老爷们做主的,咱们这些人守好本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