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英走后,不二收了尤三字的储物袋,打算回宗复命,顺便交待尤三字陨落一事。
青羊镇出了这件大事,春花也打算上报洛图宫掌门,好来派遣援兵,便现行离去了。
在场便只剩不二和秀秀。
秀秀问不二接下来作何打算。
不二心道:“这恶贼出自云隐宗当是毫无疑问了。此事若是被各大宗派晓得,那云隐宗当真无法在宏然大陆立足了。”
“为今之计,只有提早告知掌门,尽出门中精英,先人一步将这恶贼击杀了才好。”
如此想来,更是一步不敢耽搁,便向秀秀道:“此人修为着实高深,只怕还要为祸青羊镇的百姓。我回宗搬些救兵,尽快将他拿下。”
秀秀立时明白他心中所想。
这恶贼可能出自云隐宗一事,她自也发现了,却是极有默契地没有提到。
她原本满肚子话要说,被他这么应付,只觉得好生平淡,好不失落。
默声半响,才问起传送当日,他究竟去了哪里。
不二自然拿出了那日对尤三字和蒋英说的话来作应对。
秀秀听罢,只觉他话中满是漏洞,丝毫经不起推敲。
而话语之中的遮遮掩掩,含糊其辞,更是令其略有失望。
心中暗道:“我当你是交心的朋友,你却不见半点真诚,是否衬得我有些可笑?”
先前想跟他说的话,也似被一棒子打散了,再也想不起一句。
许久,终于想起一事:“魏兄可知,云隐宗已然从九大宗的排位中剔除了。”
不二点点头:“我仍觉得实在太过荒谬。尤其是此事由我而起,更感到愧疚不安。回宗之后,首要之事,当是向师门请罪了。”
秀秀道:“魏兄不会真的认为,是自己的缘故,才让云隐宗落得如此下场么?”
不二自然不解其意。
秀秀道:“要我推测,云隐宗此番出局,魏兄的缘故只是一个借口。真正的原因却是,此次傀蜮谷出征折戟,与宗盟事先不察,疏忽大意,大有干系。”
“甚至,我怀疑,宗盟高层之中恐怕也有角魔策反的奸细。否则,只凭林安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如何能混在守卫森严的宗盟密地,对那忘忧草做了手脚?更不可能在入谷的传送阵法上玩甚么花样了。”
“各大宗门对此颇有微词,为了堵住悠悠众口,宗盟总要找一个替罪之羊,贵宗首当其冲便被选中了。”
“只不过将堂堂大宗罚出去,只凭林安这个缘由远远不够,先前也没有这个惯例。方好贵宗弟子前几届表现不佳,魏兄你又代表岳恒宗出战。”
“宗盟长老便顺水推舟,将你的战绩功劳通通算在了岳恒宗。这些借口加起来,管教贵宗无话可说了。”
“故而,魏兄根本不必为此事自责的。”
不二听得膛目结舌,根本无法相信宗盟长老会竟然做得如此打算,直以为这是秀秀为了劝解自己的说辞。
待定下心神,反复思量罢了,心中也不免泛起了嘀咕,觉得秀秀的猜想并非全无可能。
稍过一会儿,苦笑道:“即便真是如此,也不能抹去我在谷中所为,被长老会用作了最关键的理由,我的大错仍是百般难赎。”
秀秀仍要开解他。
不二只是笑着摇头。
秀秀叹了口气,心中暗道:“我言已至此,再不必多说。瞧他这幅模样,恐怕也未必能听得进我的话。”便跟不二告别了。
不二望着她背影远去,心中起伏难定。
稍过些许时候,才动身往宗内回返。
临近云隐宗的山门,忽而想到:“我乾坤袋中还藏着顾乃春的青云宝剑,莫要日后不慎被他发现了,拿做把柄。”
便打定了主意,转向后山遁去,挖了个深坑,将青云宝剑埋了去。
忽而瞧见先前在傀蜮谷中得到的数百颗蜮灵石,心中暗道:“我此番犯了如此大错,将这些蜮灵石正好交给宗门抵罪才好。”
念及于此,心情这才稍作好转,复向宗门而去。
途中竟然经过了那个自己待了三年的树洞,便惦记起树洞中的老伯,还有娘留给自己的石头。
当下,心情亢奋,径直扎进了洞里,唤了老者半响,却毫无应答。
大为失望之下,忍不住想道:“这老伯不知去了哪里,我改日再来好了。”
遁了十多里地,终于入了云隐宗的山门,却根本瞧不见几个人影。
好不容易拉着一个,却是从未见过的陌生面孔,问道:“敢问师兄,本宗弟子都去了何处,怎么空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