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撞在了泰山壁垒之上,席鸣浑身巨震,他踉跄的退了几步,苦苦的支撑住了,而柯文纳斯的一边,周遭的空气变得异常的燥热,少了几分海上夜晚所特有的湿凉之意,柯文纳斯立刻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但也没有在意,接着一道雷电凭空出现,狠狠劈在他的头顶!
雷电在将要触到的那一刻化为一阵残影,消散一空,徒留嘶嘶之声作响,聊做余韵。柯文纳斯也只是抬眼看了一下,不去在意,依然盯着席鸣,先将这个东西解决了,然后,他yin郁的目光望向汽车内的女人。
到底是谁?
那种被耍弄的感觉,很不好,非常的不好。
哪怕经过了这么多年,沉淀了这么多年,也是一样。
紧随着闪电而来的,是满布整个房间的白se寒气,柯文纳斯看了看,只是温度在不断的下降而已,有些奇怪于前面的年轻人的顽固,心中有些无趣,指头轻轻弹了弹,那一边的席鸣只觉得压着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折了,他趴到在地。
与此同时,整个房间之内,空中白气浮现,地面,则是悄然的被涂抹上了一层黑意,老者如何不知,只是不去在意,攻击发动的话,一并排除在外就是了。
白雾凝冰霜,黑潭幽深如墨,晚风yin沉沉的从破口中呜咽的吹进来,竟是一片的yin森如鬼域,被死死压制住,一边艰难抵抗,一边还要分神隔着两个时空一般距离做出反击,这早就已经超出了席鸣的能力范畴以及极限了,原本收回的血红也不堪的再次流淌而出,裂痕处处,他只能保证自己不会立刻被压成肉饼。
但就算是被压成肉饼,也依然可以一口气吹成原样的吧,如果是他,席鸣恍惚的想着,在这个一晚上接连不断的打斗挣扎中,疼痛已经渐渐变得不重要了,习以为常了。
那一边,如在冰天雪地的沼泽之中一般,雪花漫天飞舞,算得上是一番美景了,柯文纳斯抬头看着,有些恍惚,眼中的神采不再那么的锐利了,锋芒稍敛,似乎是在追忆着什么。
脚下的黑se沼泽微微荡起波澜,但站立在其中的老者柯文纳斯却是没有丝毫的下陷,那些黑se的浪花打在他的身上,却总是被一层无形屏障给遮掩住了,无法在前进了,那些漫天飘舞的雪花,也绝不是看起来的那般轻柔易碎,无数的雪花击打黏贴过来,呼啸的刺耳冷风吹着,却也依然无法近身,既然如此,也就无法知道它的威力了。
在做了一番无用的挣扎之后,白与黑力竭般的退去了,老者柯文纳斯也不着急了,他施施然的坐回到自己的位子里,双手交叉,看着对方挣扎,只是时不时的施加一点力道,看着血溢满流出,仿佛都要流尽了,仿佛下一刻就撑不住了,但总是在摇摇yu坠之时稳住了身形,并且还越来越稳定,谈不少自若,也谈不上轻松,只是看那年轻人前后的差距,在这不断的生死的极限挑战中,撑住了,那潜移默化的进步,委实不小。
老者柯文纳斯默默的看着,他可没有兴趣当什么磨刀石,也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去玩了,那辆汽车里一直昏睡沉默的女子,虽然他从对方的身上感觉不到丝毫的特殊气息,但依然拿捏不住,只有亲自确认了他才会心安。
席鸣死死的支撑着,没有一刻松懈,他可以清楚地感到,自己的身体破开,血流满地,接着又快速的愈合,血液回流,在破开,周而复始,不断的反复,神经像是一张被不断绷紧的弦,似乎要断了,却总是不断,也不知道是在折磨他还是别的什么,他也什么都没有想只是凭着一口气在那里吊着,甚至为什么要这样的坚持都没有多想,事实上,现在的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一定要撑住!
只有这么一个无比简单的念头。
在这种情况下,他眼角的余光虚弱的扫过一旁的车,以及车里的那个她,艰难扯出一个笑来。
真是咫尺天涯啊。
席鸣迷迷糊糊的想着。
想要碰你,都他妈的那么难,该死的沈凝……
那么远,那么近。
……
……</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