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笠青说的?
苏笠青说自己被毒针扎了?明明被扎的是霜华。他知道的。
阮紫文这么说,只说明一件事儿,就是苏笠青没直接跟阮紫文说,现在是她在试探打听。
小懒不着痕迹的躲开阮紫文伸过来的手,一脸诧异的摇头询问:“我被毒针扎了?大师兄……苏笠青说的?没呀啊,他怎么能随便造谣呢?”
跟阮紫文比心眼,她的性格本来是没有任何优势的,赢就赢在她十分了解阮紫文,不管是王小懒本尊原有的记忆还是渣书里对阮紫文的描写,阮紫文却不了解她,一点儿都不了解,连之前对王小懒本尊的了解都成了昨日黄花。
因此,阮紫文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小懒说的是不是真的,只庆幸的点头并拿她改口不叫苏笠青“大师兄”来说事儿:“要真的是造谣岂不是更好?再说我也是听来的,说不定也是以讹传讹——倒是你,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一天是大师兄就一直都是大师兄,就算你被逐出师门了,又何必改口呢?”
“不是不是,”小懒连连摆手,“我是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他才好了……”边说边转头求助吴雨辰。
吴雨辰忙起身指着坐在洞口一直没动过地方的昭天背影对阮紫文小声说道:“这位是咱们的师祖,小懒……懒娘……太师叔……”他纠结了很久不知该怎样在人前称呼小懒合适,只好指着小懒直接介绍,“她现如今是师祖的师妹,咱们的太师叔,所以才不能再叫大师兄‘大师兄’了。”
这番话说得跟绕口令似的,里面的信息量又太大实在难以一时消化,别说邓鹃,聪明如阮紫文都好半天才明白过来,却仍旧不敢相信。
但她还是挣扎着起身,让邓鹃扶着她越过小懒不理走去洞口处去看昭天,言语恭敬的询问却不敢尽信。
昭天上下打量她一番,面对阮紫文客套的怀疑也不解释,只微微笑道:“等苏笠青回来就是了,他认得我。”
阮紫文眼睛里的神色多信了半分,却仍旧不肯施礼,只从腰间摸出一只玉笛放在口唇边去吹。那玉笛很是特别,小懒等人完全听不到任何声音,但施展灵力可看到玉笛圆孔边气波流动,显见着是有常人所不能听见的声音传播出去了。
小懒正自奇怪,苏笠青已经驾云急速赶了回来,第一眼先是瞧见了立在洞口的阮紫文,连忙从云层上疾奔下来,大概因为太过着急激动或者什么的,奔过来时脚下还有一个踉跄。
阮紫文连忙收了玉笛上去扶他:“大师兄小心!”见苏笠青没事儿声音却又温柔了几分,“我没事儿的,傻瓜。”
最后那两个字声音极轻,轻到若不是小懒所站的方位正好能看见阮紫文的表情,看见她欢喜羞涩的朱唇轻动,几乎就能把那两个字忽略了。
难不成几个月不见,他们俩之间的关系已经上了一个新台阶?
苏笠青背对着小懒,所以小懒看不见苏笠青的反应,只瞧见苏笠青帮阮紫文切脉检查见真的没事儿脊背上的紧张才放松下来,随后这才瞧见昭天,急急的过去跪拜请安,并给阮紫文等人介绍。
阮紫文这才信了,同苏笠青、邓鹃一起给昭天行大礼跪拜,并求昭天原来她年纪小不懂事,刚才多有冒犯什么的;昭天也说着“不知者不怪罪”,又招呼小懒来给他们介绍。
苏笠青先是一愣,随即立刻规规矩矩朝小懒施礼口称太师叔,一点儿害羞为难的样子都不见;阮紫文和邓鹃则纠结扭捏了好久才不情不愿的施礼叫了一声,但总算叫了,小懒也没像宅斗小说里婆婆给儿媳下马威那般故意说听不见,见好就收的客客套套的送了些不值钱却人界难得仙界常见的见面礼,心说反正从今以后我这太师叔是当定了,之后这半个月你也得一直这样叫我。
两边厢互相介绍完了,苏笠青才跟昭天汇报了留在迷雾峰的缘由,说是带着阮紫文和邓鹃来迷雾峰捉妖训练,谁知途中阮紫文不小心被妖精所伤,辗转来到这山洞修习时已经奄奄一息,他只能将她们安置在这儿,自己去寻救人之法。
这理由听着跟邓鹃说的没什么区别,但小懒总觉得个中还有其他缘由。但她没说什么,昭天也只当是信了,让苏笠青带自己和小懒去找玄宁,其他人各自下山回各自的地方去。
等路上只剩昭天、小懒和苏笠青三人时,昭天才找了个僻静处拉住苏笠青说话:“先不急去找你师父,我先问你几句话,你必须实话实说。”
苏笠青连忙恭敬低头:“弟子不敢欺瞒师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