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怎么样？”顾威涛的心一沉，他没忘记几年前，离家十二载的顾威黎仿佛一头凯旋归来的雄狮，燃着复仇的烈焰对他们下通牒。

“我说过，只要临风好好活着，我会尽量克制住不让你们的血染黑我的手。所以顾威涛，如果我是你，无论外面有多少女人，都会管教好家里那个！”顾威黎自然听得出刚接起电话时，对方呼气声中残留的浓浓*，“别再让夏宁馨靠近临风，否则我一定让你追悔莫及！”

“宁馨几时又……”顾威涛焦躁地抓了抓头发，这女人就会给他惹麻烦，“顾威黎，你要判我死刑总该让我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可以自己去问她！”顾威黎隔着icu的玻璃看着好不容易睡熟的弟弟，天晓得他现在一点都不愿说这些废话，只想宰了罪魁祸首，“我不理你用什么方法，一辈子，让她离临风能有多远，就有多远！如果临风出了事，我不介意拉一堆人给他陪葬，你猜猜，那些人的名单中会不会有你？”

“顾威黎，你变态的！”听出对方压低的语气中透着浓重的杀意，顾威涛遍体生寒。

“我变态？”顾威黎怒极反笑，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果我变态，那么十二年前把临风逼上悬崖还要举起他往下扔的你们算什么？”

“怎么说你复仇的对象都不应该包括我！”顾威涛点燃一支烟，狠狠吸了一口，“我自问从来没做过对不起临风的事情！反倒是你，当年若非你跟夏宁馨……”

“stop！够了！”手机那头，传来顾威黎一时失控的吼叫，然后片刻之间完全没了声音。

“威黎。”残忍地揭起弟弟的旧伤，顾威涛眼底泛着冰冷的笑意，可说出的话却感性至极，“我们两兄弟，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子……”

“事已至此，说什么都多余。”顾威黎再开口时，语调里流露出深深的疲惫，“算了，毕竟十二年前的那天夜里，你放过我跟临风一条生路。管好夏宁馨，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你仍可以安心当你的顾家大少。”

说完，顾威黎结束了通话。

顾威涛握着手机，满脸阴森的讥讽笑容。他这个弟弟到底还太年轻，看起来盛气凌人，关键时刻容易心软。几句话、一点恩就能勾起对方的恻隐之心。放他们一条生路？他们不离开顾家，叫他怎么以独子独孙的身份占有全部的财产？唯一的遗憾，是老天没收走他们的命。

“willie。”唐培云从观察室的沙发上起身，递了一瓶水给顾威黎，“先给威胁，再给安抚，既有警告又不至把疯狗逼到跳墙，goodjob！”

“顾威涛竟然能认为，对犯罪视而不见的人没一点责任！”顾威黎接过水，拧开瓶盖喝了两口。“十二年前的夜里？多好笑，如果不是想独占顾家，他会放我们走？”

“于是明知道对方人渣，你还任由他的话影响自己？”

顾威黎站在原地，默不作声，他清楚自己内心深处的沮丧和内疚终究瞒不过好友。

“当年的事，仅是意外。你曾经跟签过协议，他会努力活下去，你也会努力放下十字架近几年一直很好，不要让我看到顾氏的总裁试图违约，嗯？”

半晌，顾威黎方才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