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家里的狗很急促的叫了起来,母亲说:“来人了。”就出去看是谁。一会儿,回来说:“虎子,是小玲找你。”
我赶忙出去,小玲站在大门口说:“虎子哥,我爸晕倒了,你能不能送她去医院啊?”
我说:“行。怎么还晕了?”
她说:“他大半年的工钱没有拿到手,回家就郁闷,又喝了点酒,不知道怎么的就晕倒了。现在还在地上躺着那。”
我跟她去了她家,背起她爸就往外跑。把他在后排坐上,小玲和她妈妈也上了车,一边一个扶着他。我刚启动车要走,雯雯跑了过来。她二话不说,打开门就坐在了副驾座上。
我说:“我去医院,你在家休息吧。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她说:“不,我就跟着你。”
我摇了下头,但还是没有办法,她愿意跟着就跟着吧,又不是小孩子需要照看。于是,就开车直接去了镇上的卫生院。一检查,说是脑梗,需要住院治疗。
小玲走到我的跟前,一副腼腆、不好意思的样子,低着头说:“虎子哥,我爸需要交住院押金两千元,可是我家只有三百块钱,还是留着过年用的。你能不能借点给我们?”
我毫不含糊地说:“没问题。”可是,掏出钱包一看,只有五百块钱的现金了。于是,我说:“小玲,你别着急。我这就去银行取款,你等着。”
始终靠在我身边的雯雯说:“不用去了,我这里有现金。”说着,从羽绒服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叠钱,数出了两千块递给了小玲,还问:“这些够吗?”
小玲说:“足够了,谢谢你啊。”说完,就去交钱了。
她们看来只有在医院里过年了。想想这些工头也太不是人了,人家辛辛苦苦的干了大半年,回家一分钱也不给,简直是丧尽天良。小玲的家里就等着他拿回钱来过年那,可是,却是空手而回。这事搁谁的身上都会窝火的,不犯病才怪。
我和雯雯开车回家,在路上,我感慨的说:“农民真是苦。好不容易出去挣俩钱,还特么的拿不到手。”
看的出,雯雯并不关心这个,因为她是在钱堆里长大的,根本不了解农民的苦楚。她憋了很久,说:“你和这个叫小玲的有事吧?”
我说:“没事啊。你怎么还看出有事了?”
“又是发小,又是同学,还是光着屁股一块长大的,听着就那么的**。没有事才怪那。”她很郑重,也很认真。
我说:“你小孩家家的,事还不少。我和她的关系是纯洁无暇的,别乱想。”
她说:“小孩也是有思想的,也是会看出个事来的。”
我看了她一眼,心说怎么还吃起醋来了?一直以为她天真烂漫的,怎么忽然长大了一样。看来女孩子的心都是敏感的。
这么说着想着,就到了家。一下车,大街小巷里都弥漫着香味,是那种让人留恋、让人回味的年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