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在,这一切只是发生在妮妮幼时,她还年轻,还有时间去改正去缓解。
“嗯。我们回家。”依偎在宁夏怀中的莫妮表现的极为乖巧,她就像是在途中迷路终于归家的麋鹿一般。
宁夏点点头,冷眼睥了一眼面容隐晦的齐高,她不愿去想这时候他是怎样情绪,人总是自私的,纵然她平日里再欣赏这个男人,但他让她女儿受伤了,她还是打心眼里排斥他。
莫妮就这么头也不回的走了,快要离开的那刹那,她忽而停下脚步,悠远目光直视前方,吐出来的话却是那般深痛人心。
她说:“齐高,今天你拒绝了我,有一天你终将会后悔。因为你永远不知道这时候的我有多喜欢你!可我知道自己,我自私自利,你伤我这么深,以后千万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会忍不住杀了你!”
随着这番肃萧冷语落下,在场几人心头都在发凉,宁夏抿着唇瓣,率先带着她离开。
而叶翌寒则留了下来,他先是见齐高当场愣住,而后又想要追上去。
顿时黑了脸,一把拉住他胳膊,在他耳边厉声呵道:“齐高,你还嫌不够乱是不是?妮妮已经放下了,你还要去纠缠她不成?”
那句放下深深刺痛了齐高的神经,他猛地抬眸,漆黑凤眸森冷寒凉。
叶翌寒同样不退让,他冷冷回望着他。
四目相对间,最后还是齐高率先败下阵来,他扒了扒精短黑发,脸上满是垂败之意:“对不起,我……”
说着说着,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忽而停住,骂了句脏话,然后垂眸敛目,那样子极为失败,再也没有往昔的风姿翩翩了。
叶翌寒看在眼中,半点同情都没,年轻的时候他也暴躁冲动,但这些年下来,他脾气早已很好的控制了。
扬了扬唇角,他冷静道:“有烟么?来一根!”
齐高以为宁夏带着妮妮走后,他这个好兄弟应该二话不说上来先痛打他一顿才对。
可他却平静到诡异……
诧异望了他一眼,齐高嗯了一声,然后从口袋中掏出香烟和打火机递了过去。
叶翌寒也不客气,伸手接了过来,为自己点了一根,又帮他点了一根。
两人就在凉风习习的天台上吞云吐雾起来,那模样看上去极为和谐,似乎一点矛盾都没。
林唐早就极为知趣跑了出去,发生这种事,叶先生就是把老板打死也有可能。
妈蛋,好忧桑!还是等叶先生打完他在把老板送去医院吧!
“什么时候开始的?”风太大了,一根烟没多久就没吸完了,叶翌寒终于将这目光落在身旁男人身上。
他们是发小是挚友,认识三十来年了,对于彼此可以说极为熟悉。
但这一刻,他却觉得这个男人极为陌生!陌生到像是从来都不认识他一样。
他在问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齐高闻言,手一抖,手上香烟就从指尖掉落。
“我不知道……”迟缓……哽咽……的声音在这秋风中听的不大真切,良久之后,齐高又出声,嗓音暗哑到听不出情绪来了:“我真的不知道!”
他其实也很想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有如此毁天灭地的情感?可细细想来,竟实在想不出来!
他的小姑娘那么盎然绝艳,她浅浅一笑,就轻而易举俘获他整颗心脏。
即便现在她还未成年,就已经出落的让人过目不忘了。也不知道再过几年,她该是怎样的动人心弦?
可他也许再也见不到她以后的模样了,她说以后都不要见他了,她那么失望,那么悲苦,肯定是恨透他了吧?
“不知道?”就在他思绪飘飞的时候,叶翌寒坚硬的拳头混着寒风直接打到他脸上,齐高一个不妨,直接被打倒在地。
即便这样,叶翌寒还是不解恨,他死死拉着他衣领,又是好几拳上去,冷硬声音恨极了:“你个混蛋,竟然还敢说不知道。齐高,你知不知道她今年才多大?你知不知道如果你今天真的结婚了,她是打算以死相逼的?你知不知道现在整个B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知道我女儿在这里想不开寻死!”
她才十五,那么年幼,那么年轻,她还没上大学,她的人生还未繁华的展开。
可你却将她伤的心若枯井,纵然她以后会遇到更喜欢的人,可这段伤痕会永远在她心中难以磨灭。
就像宁夏似的,时隔这么多年,再次说起徐岩,她依然心闷难受!
一连几个问题,问的齐高直接哑口无言,对上好友痛极下的憎恨,他也同样开始憎恨起自己,但却连句解释的话都说不出口。
有些事不禁想,越想,叶翌寒心头越是气恨,他虎目含恨,眼底闪烁着惊涛骇浪:“齐高,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都做了什么?妮妮叫了你十多年的齐叔叔,你就是这么对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