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去了多久,外面悄然下起了大雨,被那连绵不断的雨声所惊醒,段天涯睁开双眼的时候,窗外仍然是一片漆黑。
感觉脑袋仍然有些昏沉沉的,段天涯听着那雨点敲击窗户时所发出的声响,当即忍不住苦笑的摇了摇头,按照自己的酒量,决计不会被那点酒灌醉,但是因为当时的复杂心情,以及喝得太过凶猛,却迎来了人生第一次醉酒。
“唉,看来以后绝对不能再这样猛喝。”暗自发出一声感叹,感觉口中极度焦渴的段天涯,就准备立即从床上爬起来。
“轰……”
然而,正在这时,一道闪电划破长空,整个房间瞬间亮如白昼,紧接着,又是一声巨响,震得整个房子都似乎抖了三抖。
也正是这瞬间的光亮,使得段天涯猛然发觉,枕边似乎多了个人,一个背对着他却明显赤身果体的女人。
于是乎,接重而来的那道霹雳,似乎直接轰在段天涯的脑门,先前在天台上所发生的一幕一幕,全部在段天涯的脑海里浮现。
“啪……”
狠狠一巴掌抽在自己的脸上,倚靠在床头的段天涯,当即用自己的后脑勺,使劲往后面撞击了几下。然而,即便是这样,却仍然不能改变眼前的事实,散乱的披肩长发,光滑雪白的玉背,还有那条轻轻压着被单的胳膊,在不时闪现的亮光下,显得是如此的刺眼。
紧紧闭上双眼,段天涯连肠子都快悔青了,在这将近三年的生涯中,李玉铃对他有时如同母亲般慈爱,有如又似姐姐般贴心,可是自己如今,却一举毁了人家的清白。
“禽兽,禽兽不如,段天涯啊段天涯,你就是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你这样做,对得起铃姐的满腹关爱么?你这样做,与邹文怀那个畜牲有什么区别?”缓缓睁开双眼,段天涯仰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再度将脑袋往后面撞击了几下。
不可否认,曾经无数个瞬间,从来在他面前不设防的李玉铃,都出现过春光乍泄的情况,正值青春萌动年纪的段天涯,也曾产生过强烈的生理反应,但是,念及自己与李玉铃的特殊情感,段天涯都理智的按住那股邪念。
比如先前在楼下的时候,眼见李玉铃胸前春光毕露,段天涯想的不是继续窥视下去,而是想着尽快逃离那种尴尬的局面,可是因为后来的醉酒,最终发生了这不可挽回的一幕。
当然,段天涯很想将这个错误归结于醉酒,可是段天涯却难以说服自己,醉酒不是理由,原因还是在他身上,因为他不够警惕,因为他不够坚定,明知道李玉铃已经喝了不少,还答应陪她继续豪饮。
这些也就算了,在第一瓶喝完之后,如果就此终止,这不可挽回的局面还是能够避免,然而自已却又下楼拿了两瓶,而且彼此还喝得那么急,最终酿成这等苦果,真是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啊!
现在,事情已然发生,说什么都于事无补,段天涯最为担心的是,本来被感情伤透了心的李玉铃,清醒之后将会是种什么样的心情,自己又该如何去面对这个恩比天高的义姐?
想来,想去,想不到妥善的办法,段天涯唯有默默无言的躺了下来,伸手将李玉铃那只luo露在空气中的胳膊,轻轻塞进被单里面,然后从后面将李玉铃拥在自己的怀里。
也正是因为这个举动,段天涯明显感觉得到,怀中娇躯在贴进自己胸口的时候,突然猛烈的颤抖了几下。
于是,带着满脸的复杂表情,段天涯犹豫的好久,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开口打破沉默:“铃姐,你醒了?”
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李玉铃最终点了点头:“嗯……”
“铃姐,你…你的头发好香哦!”鼻尖触碰着李玉铃的发丝,段天涯吱吱唔唔弄了半天,最终整出这么一句惊人之语。
“噗嗤……”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来,李玉铃回头瞪了段天涯一眼,然后又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再度将头转了过去。
紧接着,深深的吸了口气,李玉铃又连忙沉声说道:“天涯,谢谢你!”